“过今夜,有千百种办法离开敦州。”颜何如孩子气地大声哼道。
“那告诉你,”沈泽川侧眸,眼睛漆黑,“只要死,敦、端两州也得死,中博失地不会有人再想起来,阒都自顾不暇,离北、启东分身乏术,这里就是大周大开门户,可以供边沙骑兵长驱直入。过去六年时间里,他们没有进攻,那是因为中博仓廪还没有养肥,如今时机正好,大周已经四分五裂,这里迟早会变成边沙人领土。”
“萧方旭不会坐视不理,这里关乎着离北东南战场,”颜何如飞快地说,“戚竹音也兵强马壮,你在吓唬!沈泽川,没有你,中博不过是多几个野王,大局根本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沈泽川微微挑眉,“你这费尽周折地跟谈什?”
颜何如暗道声糟糕,竟然被沈泽川给绕进去!
也简单。”
“你此番到敦州来,就是奔着白茶来,”颜何如冲沈泽川笑道,“海日古什都知道,你差点就能窥得全貌,这会儿心急如焚吧?白茶和蝎子到底什关系,这事儿海日古最清楚。府君,是诚心来和你谈生意,只要你答应,就把海日古交给你处置。咱们联手弄死雷惊蛰,占据东北两境,再把商路发展起来,银子不就水似来?茶州账马上笔勾销,蔡域死都不会怪到你头上。”
沈泽川也俯下身,凭栏笑起来。
颜何如笑容逐渐收敛,不高兴地问:“你笑什?”
“雷惊蛰今夜是为海日古来,你不交出海日古,他就要跟你算账。你现在想拿枚作废棋子跟套生意,天底下没这划算事情。”沈泽川俯瞰着敦州远处,那是端州方向,“槐茨茶商路是,你想分羹,就得让心动。”
他们俩人说话间听得底下声巨响,颜何如转目望过去,不禁怔:“怎这多人……”
“从进入敦州时就在困惑个问题,这里明明有直通端州马道,雷惊蛰为什还要舍近求远。后来他在城中搜查货物,做得相当娴熟,就猜
颜何如面朝空旷夜景沉默片刻,又笑起来,说:“这个关头,府君还诓?你此刻没兵,就是困兽。不交出海日古,但可以交出你啊。”
“你今夜设计宰杀雷惊蛰,依照雷惊蛰性格,这笔账已经记死。他此刻能为银子忍你时,日后也决计不会放过你。况且你在今夜撂出海日古这张牌,”沈泽川微仰下巴,吹着风,“就是雷惊蛰愿意跟你冰释前嫌,他背后边沙十二部也不愿意。”
海日古不是个人,他还带着批同样流落在中博蝎子。这些人东躲西藏,多半是从格达勒叛逃出来。颜何如为牵制雷惊蛰资助他们,这件事边沙十二部也要算账。
“起码今夜不会死。”颜何如轻声说道。
“那们就同归于尽好,”沈泽川冰凉手指叩在围栏上,“你今夜就把交给雷惊蛰,死,可以在下面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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