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并立寒夜,风萧萧拂过衣袂,冻得两个人整齐地哆嗦起来。孔岭又累又冷,赶着人说:“你回去自个儿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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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周桂呈递文书,请求改“同知”为“府君”。他本意是想称“沈君”,但沈字联着沈卫,便修成州府府。这个府字能活动,按照往后地域扩增能层层递进,方便再更改。这是茨州首次明确地以沈泽川为尊,周桂自降原职,成为沈泽川境内下属。
此事出,樊州翼王最先着急起来,连发几道告示怒斥周桂投靠贼子。茨州如今有高仲雄,倚马千言,黑也能说成白。他边骂翼王薄情,不顾樊州境内百姓死活,大兴土木奢靡享受,边编写谣歌给中博以东四州,把沈泽川千里送粮,反受其伤事情唱得闻者落泪。那传闻越传越夸张,等到萧方旭耳朵里,已经变成“身受重创”、“险断臂”。
萧方旭吓跳,半夜揪勤勤恳恳萧驰野,问:“他手断?”
其他兄弟。
“人算不如天算,”周桂感慨道,“得亏戚竹音不是男儿。”
他们又笑谈些别,今日孔岭和余小再才回,沈泽川也不能真让他们通宵达旦地坐谈,约莫丑时,便散。
周桂亲自送孔岭归院,在中途把审查事情言简意赅地讲述,最后说:“杀个受贿先生,让衙门清净到现在,但是近来总有传闻,说同知到茨州是来胁迫。你听听这话,唉,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就怕这些话传到同知耳朵里,害得彼此留下疙瘩。”
孔岭把着伞,说:“早就给你提过醒,‘州府’这个称呼不要也罢。此事若是搁在性情多疑人跟前,你早已在同知面前失信任。”
半月内连续跑腿萧驰野才睡着,被他老爹拽起来,还没醒透。萧方旭摇晃着他,又问遍。
萧驰野被晃得烦,哑声说:“谁,谁手断?”
萧方旭说:“沈泽川!”
“可,”周桂急道,“也不知道改成什好啊!”
“你改成什都不要紧,要紧是态度。”孔岭斜伞,让周桂把灯笼抬高,说,“茨州如今已经成势,自然不能再在这上面含糊。你心里是没那意思,但经不住三人成虎,所以尽早把主次分清楚,要让别人也分清楚,茨州已经易主。”
两人交谈间已经上阶,后边侍从跟着,孔岭入廊子前回首,示意他们慢几步,不要跟得太近。
“称布政使,不合适;称总督,不合适。那你给想个,”周桂追着人说,“明早就能办。”
“那都是阒都下设职称,自然不合适。”孔岭时片刻也想不出来,站会儿,头疼道,“沈卫是建兴王,但被褫夺爵位和封号,这脉关系也不能再让同知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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