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蔺当即变色,迈出步,说:“这怎使得!三小姐快快请起!”
花香漪叩首,说:“元琢此生先后受恩于贤师,他文章,尽数读过。如今储君方立,翰林空虚,以姑母为首三足鼎立之势不能长久,孔湫自身难保。虽然身为女儿,却懂得国士难求。”她顿须臾,郑重地说,“承之,拜托。”
她喊潘蔺字,便是肺腑之言。
潘蔺见花香漪为保姚温玉竟肯做到这个地步,不禁面露愧色,急声说:“三小姐快起!爱惜元琢才学,此事本该由们来做。明日早,元琢就随弟妹行离开阒都,先到丹城落脚,待他伤好以后,再由他自己做打算。”他说到此处,想起海良宜,说,“元辅虽然与等政见不和,但佩服他,文臣死谏何等气魄,就是为元辅,也该出手相助。”
花香漪接着说:“今日元琢没死,对方必然已经知晓,为稳妥起见,还请侍郎想个办法掩人耳目。”
部尚书封书下,再等几年,等到都察考评跟上来,抵掉在官沟案里收弹劾,他就前途无量。姚温玉身份特殊,此刻朝中又暗潮涌动,潘蔺原本不欲参与其中,以免被划上派系,但是他敬重海良宜。
潘蔺仅仅顿片刻,就说:“菩提山就在城郊,阒都内外都有巡逻队,元琢出事非同小可,还请三小姐先与说明详情。”
他没有回避,也没有推辞,花香漪便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潘蔺脾气不好,唯能玩到起朋友就是费适,最不对付人就是薛修易。当初官沟案后,萧驰野封爵设宴,潘蔺受邀前去,在席间被薛修易百般羞辱,立下“日后就是饿死,也绝不与薛氏同坐桌”誓言,从此与薛氏再不来往。如今薛修卓因为扶持储君在阒都炙手可热,潘蔺也没有登门拜访。萧驰野当时帮过潘氏脱困,没有让潘祥杰在官沟案里被魏怀古弄死,潘蔺回报阒都官沟图就成为乔天涯等人逃脱阒都围杀关键。
后来萧驰野被韩丞围杀,背负谋害天琛帝罪名,潘蔺也没有急于划清界限。他爹潘祥杰是个墙头草,但是潘蔺担得起声正派。
花香漪低声把遇见姚温玉事情陈述,最后说:“侍郎可愿意听几句话?”
潘蔺答道:“已有
潘蔺说:“微臣恭聆。”
花香漪微侧眸,看着那珠帘,片刻后说:“阒都如今风雨难歇,今日元琢遇难绝非偶然。朝中事,侍郎比更加解,元辅死谏当为大周千古憾事。元琢不仅是元辅爱徒,还是姚氏爱子。他此刻因为太学事名声尽毁,但其才学仍在,风骨犹存,历经此难心志更坚,来日未尝不能复起山野,率领天下文士再现太学辉煌。”
潘蔺默然。
花香漪静默良久后,继续说:“元琢今夜以后,必须尽快离开阒都。即将远嫁启东,出入不便,虽然有大内品阶在身,却不能大张旗鼓地送他出都。”
花香漪说到此处,站起身,隔着屏风对潘蔺缓缓跪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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