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郡主忽然说:“车内有人吗?让你们主家来见。”
为首男人认得她是谁,行礼,推托道:“是主家养外室,寻死觅活,不好放出来冲撞郡主,郡主先行。”
照月郡主柳眉竖,说:“此乃阁老休眠地方,你闭眼胡说什!来人,给掀开车帘!”
为首男人当即亮出腰牌,上边是守备军铜印,他说:“们正经办差,有搜捕文书在身,是刑部下达命令。郡主,无职岂能随意插手朝中要事?今日即便是赫连侯亲至,也不可强行掀帘!”
照月郡主自从嫁去潘氏,就直居住在丹城。海阁老去世后,她跟着夫婿入都,今日本已约好前去姚家拜见,谁知他们夫妇到后得知姚温玉入山未归。她深知姚温玉为人,绝不会无故失约,便驱车来看,眼下已经认定这群人有鬼。
奔,到处都是狗吠,追兵策马直追。姚温玉车夫死,他掌控不住马车方向,只能让马车在山间仓促地逃窜。流矢从后插在车厢上,有几支已经钉到马蹄边,马匹受惊,彻底脱离缰绳勒拽。
有人已经跃到车厢后边,用刀捅穿车壁,撕开帐子往里刺。菩提山间没有别人,姚温玉死期已经定,当他上山时,薛修卓就没有想过让他活着走出去。
马车翻下沟,撞坏车壁,姚温玉五脏六腑跟着颠倒。马匹摔得吃痛,被姚温玉解开缰绳,艰难起身。后边狗叫太凶猛,马瘸着条腿继续奔逃。姚温玉没有马鞍,在颠簸里险些被枝条刮下去。但是这马跑不到片刻,就被射中另条腿。
这场追杀已经到菩提山脚下,为首人担心姚温玉再跑下去误时辰,就用绳索套住姚温玉脚踝,把他沿着山道往自己马车边拉。过程中雨势减小,天还没有黑,他们要做得干净不留痕迹,便先用刀鞘打断姚温玉双腿,再拖着人往马车内塞。
就在此刻,山道上忽然奔出马蹄声。追兵暗道不好,扯下车帘,急声说:“收刀!”
为首男人算准照月郡主没有办法,费氏如今没有重臣,赫连侯轻易不会得罪人。他想到这里,便冷笑道:“郡主不走,那们便先行。”
然而他还没动,就见八大营近卫齐摁住刀柄。
车内玉指微挑帘,隐约露出个花鬓。窄袖宫装
来者排面十足,马车两侧侍卫都是八大营人,把原本就狭窄马道堵死。追兵示意车夫拉开马车,行人低眉顺眼地让出路来。
姚温玉被堵住嘴,那剧痛翻搅着,让他浑身痉挛,却理智犹存。他淌着汗,用额头撞着木板。
为首人听见车厢内有声音,便用眼色示意下属。其中个当即抽几下马匹,吆喝起来,盖掉姚温玉声音。
可是来者并不走,那被簇拥在中间马车掀开帘,露出妇人打扮照月郡主,她微皱着眉,说:“勿要喧嚷,车中还有小儿。”
姚温玉听出照月郡主声音,喉间逸着含糊声音,把额头撞得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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