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今夜设宴,开灵河上画舫都满。他如今鼎鼎有名,沿岸青楼酒馆都沾光,那银子跟水似向外泼,不必他张口,到处都是挖空心思想要给他送银子人。
但拿人手短,收钱就得办事,今日不办,日后有是由头叫你办。萧驰野深谙其道,概不收,这大场面,全是自掏腰包。
晨阳在后面把算盘拨得乱响,越算越慢,最后索性扔算盘,对丁桃和骨津说:“宫里赏那多田地宅院,咱们整理整理,找个黄道吉日,都可以卖。”
萧驰野正换完衣袍出来,金冠锦袍乌云靴,气势十足,闻言也变色,摸把腰带,说:“……就穷到这个地步?”
“开春花销多,外边庄子自给自足,还能交些银子进来。但阒都里边好些宅子,都是宫里赏,不能租,还要安排人每日洒扫。咱们王府和梅宅是常居宅,伺候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来人,月俸、赏银还有……”
潘祥杰停职待参,又挨板子,在家里唉声叹气地趴着养伤。他儿子潘蔺受到波及,每日上朝要挨言官们痛骂,几日后也被吊牌停职,拘在家中闭门不出。
萧驰野进爵设宴,专门邀赫廉侯。赫廉侯因为上回照月郡主说亲事情,自觉没脸见萧驰野,也担心这霸王春风得意,当众给自己脸子看,于是左思右想,让自己儿子赴宴。
小侯爷叫费适,也是东龙大街有名人物,以前跟萧驰野吃过酒,但是他们这些小霸王都没有萧驰野这个大霸王横,又忌惮萧家,所以后来没玩到起,见萧驰野李建恒都绕着走。如今要赴萧驰野宴,他心里先虚半,转头就去潘府,要潘蔺跟自个儿块去。
“你跟去,咱们就当散散心!”费适兜着袍子催促,“这回酒宴在开灵河上,人多着呢。”
潘蔺儿子才满月,他逗会儿,说:“不去,这几日正烦着呢。”
萧驰野说:“还有丁桃糖钱,你年得吃掉边陲支斥候小队口粮吧?惯得你。”
丁桃抄着小本,没敢嚷,嘀咕道:“这在家时候,王妃特许嘛……”
“你长大,”萧驰野冷酷地说,“你不需要吃糖,坏牙。”
“今夜花销就暂时不算,”晨阳
“小崽子有什好玩儿?”费适挤身挡开奶娘,说,“这回不去不行,爹专门嘱咐。你去玩玩,跟他交个朋友,听说他跟都察院左都御史岑愈有交情,有他出面,你也能少挨点骂。”
“你还说,”潘蔺扔巾帕,“就他岑寻益骂得最狠!萧二这回是借着跟皇上交情才进爵,他跟岑愈能说几句话?不去,怕丢人!”
“你看你这人,怎这不会变通呢!”费适是绞尽脑汁地要哄他出门,“他跟皇上有兄弟旧谊,他要是能替你们潘家在皇上跟前说说话,你还至于这憋屈?走走走,跟他吃过酒,来引见!”
潘蔺拗不过费适,被他拉出门,上马车直奔开灵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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