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太傅跪坐对面,在纸上写下八大家姓氏。
“马上百官宴,天下四将再度聚首,各州地方官也要回来。”齐太傅晾着纸,说,“新帝登基,明年必定有‘都察’,此事至关重要,干系献阳年政
沈泽川犹自沉浸在这把刀光泽里,着迷地打量着它。
它将近三尺七直刃昭示着拔刀必须要足够地快,两指宽度使得突进变得非常顺手。刀柄也是新打,配是檀香木,没有任何雕花,仅仅在顶端包金,中镶嵌着颗白珍珠。
这是由人千锤百炼出来好刀,在被束之高阁这久之后,见光仍然气势萧杀,如沉秋水间,不仅纤尘不染,还带着骄矜孤绝。
“师父近来琢磨着件事情,昨夜见到萧二才恍然大悟,便是教得太死板,让你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纪纲放下帕子,说,“带着这把刀,就是萧二狼戾刀也跟不上你拔刀速度。檀木柄足够轻,让你能够更灵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爹爱刀,虽然如今们都说纪家功夫要刚猛,可是纪家心法由爹创始,适合他,必然也适合你,你也能另辟蹊径。”
沈泽川握住刀柄,把它抬起来。
提,”齐太傅揪把苍苍白发,说,“你脱离贱籍不容易,如今可要想明白,旦跟兰舟,就是终身受缚,生死再不由你自己说得算。”
乔天涯发被风吹动,他笑容落拓不羁,说:“太傅,已无家可归,今生再三受你与长嫂恩惠,回报无门,本是业债。如今用得着,这条命便献给主子。乔松月跟着长嫂病死在苍郡,今日乔天涯就是刀。刀无生死,亦无自由。既然此刻天阴云霾,路不好走,那就拔这把刀,随便用吧。”
齐太傅缓步而出,扶着柱子,看向沈泽川,说:“兰舟,今年也要过去,你及冠礼,先生还没有给。”
沈泽川袖袍被吹开,他似有所感。
齐太傅说:“如今你已能够独当面,但这路还长,杀宿仇、撤八门、翻旧案、平中博,每桩都不容易。纪纲要送你把刀,也要送你把刀,你收下。”
“起个名字吧。”纪纲退开几步。
沈泽川爱不释手,说:“这样刀,师父便给吗?”
纪纲大笑,说:“师父要打拳,不喜欢用刀。这刀若是不给你,便浪费。”
沈泽川想片刻,说:“改叫‘仰山雪’。”
***
院内飘落细雪,沈泽川垂下头,让齐太傅冰凉手落在自己发顶。
晚膳时纪纲才醒,他用点粥,便把沈泽川叫到屋内。
“上回与你说刀,你还记得吗?昨夜就送来,直惦记着这事。”纪纲挪开屋内柜子,露出后边置刀架。
沈泽川第眼见着这把刀,便动心,再也没能移开目光。
“纪雷用不它,”纪纲拿着干净帕子,沿着那刃口缓缓抹擦,“但这刀却极其适合你,叫人重锻刀鞘,过去名字已经不再适用,你得自个儿给它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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