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恒没得到回应,看看左右,觉得脸上火辣辣。他咳两声,说:“朕这两日得风寒,早上就想再睡会儿……”
海良宜说:“皇上近来勤奋夜政,老臣也有所耳闻。只是所呈奏折皆无圣应,老臣再三思索,前来面谏皇上。皇上如今正值鼎盛之年,勤勉执政,扫先前萎靡之气,世事昌明指日可待。”
李建恒干笑几声,说:“还好,还好……”
“但皇上深居大内,阉贼环伺,若放纵不管,久而久之,皇上必会耳目塞听,远离时政!”海良宜刚毅果决地说,“臣听闻,近侍小宦双禄受人贿赂,竟往皇上身边塞许多不三不四下流人。按照宫规,若非领旨受命,胆敢带领外人入宫便该杖毙!”
双
李建恒搁置今日早朝,还没睡够,就听双禄禀报,说海良宜跪在外边。李建恒立刻清醒,可是他怀里慕如还在睡,时间也抽不得身,便只能仰着脖子对双禄低声吩咐:“你去!打发他走。”
双禄出去不久,又跪回来,说:“阁老定要见皇上,奴婢说皇上还没起身,阁老便说他跪着等皇上。”
李建恒慌,怀里慕如才醒来,他赶忙哄道:“乖亲亲,快穿衣,去后边沉冥殿用膳!朕要接见阁老!”
慕如黑发如瀑,生得小巧玲珑,此刻也不纠缠痴闹,乖顺地穿衣。待穿好衣,用她那款款深情眸子勾李建恒眼,不胜恩宠般地扶着人起身。
李建恒爱死她这般模样,又恋恋不舍地拉着她手,恨不得把人抱在膝上听政。
来阒都不安稳,您出门还是得跟着人。”
萧驰野搁碗,说:“你叫人随时盯着沈兰舟。”
晨阳应声,说:“宅院外边全部都是咱们人,他只要出门,必定逃不过您眼睛。只是花家已败,总督,如今盯着他有什好处?”
萧驰野没作答,他垂眸许久,面色不佳。直到外边晨阳提起早朝,他才用干净帕子擦把手,说:“觉得这个人变化莫测。你如今看他,可能看出点会功夫样子?”
晨阳说:“他看着分明比入锦衣卫时更加羸弱,若不是总督谈及秋猎时他出手相助,必然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总督若是让朝晖来看,兴许能瞧出些东西。”
“下回,”李建恒连亲她几下,“下回朕绝不让你避退。”
他抱着人说好会儿话,双禄又进来催次,李建恒才不情愿地让慕如走。
海良宜面色凝重,进来磕头。
李建恒坐在龙椅上,说:“阁老请起,阁老快快请起。”
海良宜不动,又磕个头。
“朝晖上次入都时跟他打过照面,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萧驰野说,“他那身体……”
他话音又戛然而止,片刻后才说:“你马上传信给离北,请师父来。”
晨阳惊,说:“要请……”
“不论他用什法子遮掩,决计逃不过师父眼睛。”萧驰野拨转着扳指,漠然地说,“况且……也找师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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