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衣时,把东珠纳进右手袖袋。可如今,东珠是从左手袖袋里拿出来。
沈泽川轻啧声,皱起眉。
***
萧驰野到宫门外,下马钻进自家马车,迅速换官袍。晨阳还备早膳,粥都是热,萧驰野喝碗。
“昨晚去校场寻您,也没找着人。”晨阳跪在帘边,低声说,“近
萧驰野没回成离北,但从来没有怨过李建恒。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李建恒把他们这些狐朋狗友都当成亲兄弟。
想到这里,萧驰野说:“太后救你,自然是要用你。若是风平浪静,你兴许能在锦衣卫中步步高升。可先帝骤然发难,太后……太后是不是找过你?”
沈泽川对上萧驰野眼睛。
他不能躲闪,刻也不能。萧驰野嗅觉异常敏锐,他只要露半分心虚,定会被萧驰野看出来。
沈泽川笃定地说:“不曾。”
“校场占据枫山西南方,”沈泽川从高眺望,“虽然离阒都很近,却被枫山挡个彻底,八大营不会巡查此处。你这位置挑得太好。”
“如果没有枫山,也不会要这块地。”萧驰野拨开枫枝,回头示意沈泽川从他手臂下钻过来。
沈泽川过去,面前风景豁然开朗,切遮挡都化为雾水,可以清晰地看见禁军校场,校场上已经有队列在跑动。
“秋猎时禁军没有动手。”沈泽川打量少顷,说,“但看得出装备齐全。如今花思谦死,秋猎后续查封结束,都察院便该找你。”
萧驰野俸禄显然养不起两万禁军,他也不能挪用离北铁骑军饷。可是按照秋猎前户部下拨年费,禁军显然没钱组建成这样规模。奚固安死在“说不清”上,如今这个“说不清”马上就该来找萧驰野。
冷风吹拂,卷起两人衣摆。
萧驰野缓缓呼出寒气,不以为意地笑笑:“那你运气不错。”
回到阒都时天已蒙蒙亮,萧驰野在马上说:“要去赶早朝,你先回去吧。”
沈泽川颔首,看着萧驰野打马离开。他回到宅院时没见到晨阳,应该已经去宫门外候着萧驰野。
沈泽川从袖中摸出东珠,他用指尖夹着东珠,在昏光里打量。然而他还没有取下布条,就先顿住。
萧驰野说:“尽管来。”
这笔钱哪来,他此刻没继续说,沈泽川也没再问。
过会儿,萧驰野说:“工部许多劳力差事都交给禁军做,从五年前开始,差使禁军每笔银子都记录在册,白纸黑字,都察院再查也查不出别。”
为此萧驰野成户部有名讨债鬼,都当他讨钱拿去花天酒地,却不知道他这些年委实节省,唯能称得上大花销账目就是酒水钱。李建恒人虽然浑,却对兄弟很慷慨。他每次叫萧驰野去东龙大街,请姑娘、宴狐朋狗友都是他自己掏银子。
李建恒吃皇粮,又没正妃管教,没钱就问宫里要,咸德帝对他用钱这事儿从来没吝啬过,挪用自己金库也会发给他,所以李建恒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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