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赶忙爬起身,往外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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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诸将离都,咸德帝率领百官送萧既明。大雪间,咸德帝持着萧既明手臂,咳声断续。
“既明。”咸德帝拢在大氅里,却瘦得惊人,说,“今日去后,来年才能再见。离北边陲直不宁,此次边沙骑兵虽退,却仍旧不肯俯首称臣,十二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是朕股肱之臣,亦是大周骁勇之将,万事皆须小心为上。”
“此次救驾来迟,却得皇上抬爱,父亲与臣皆感惶恐,日后皇上有令,离北定当万死莫辞。”萧既明说道。
部要禁军帮忙,过去那是情分,没给他们算账。今后谁要人手,干什,干多久,讲不明白,算不清楚,那就别指望人动。”
“话张口,怎说都成。”老陈跟旁人笑起来,说,“可咱们如今不管巡防,就是干杂役!能给六部帮帮忙,那也算有点用处。况且这几年,皇上也没说什。二公子,囊中有钱不如朝中有友。过去您在离北,可禁军情形与离北铁骑到底不样。有些事情搁在这里,行不通啊!再者,咱们禁军,不比八大营,谁——”
萧驰野站起身,说:“你方才说,谁保举你到这儿来?”
老陈腰杆直戳着,面上神采焕发,恨不得大声说三遍:“花十三爷!您也认得吧?太后她老人家庶孙,花三小姐——”
萧驰野抬腿就是脚!老陈还红光满面地说着话,没防备被脚踹倒身,撞在桌椅上砸茶壶。茶水“砰”地溅地,泼得老陈个激灵回神,边爬边跪地哆嗦起来。
“你父亲病后,已与朕多年未见。”咸德帝慢慢回首,望着那城门内乌压压人头,又望着阒都屹立百年恢宏宫宇,轻声说,“沈氏余孽事,是朕对不住沙场忠骨。可是朕久缠病榻,许多事情,皆是无可奈何之举。”
萧既明跟着望去,半晌后,说:“阒都盛风雪,皇上保重龙体。”
咸德帝缓缓松开握着萧既明手,说:“好儿郎,你
“花家偏房养混子。”萧驰野扫开桌上花生壳,“从前给提靴,你把他当成什遮荫树?那充其量就是个狗尾巴草。要总督腰牌,你给说规矩,猪油糊心,认不清是谁?禁军往后说算!”
老陈撑着地给他磕头,如梦初醒,急说:“二公子、二公子……”
“谁他妈是你二公子。”萧驰野眼神寒峭,“做禁军总督,就是吊着你身家性命主子。打面前拿乔,装什地痞流氓。工部要人干活儿,调都是禁军人手,中间要是没点银子来往,你们犯得着这往人脚底下凑?下边人干得累死累活,你倒是把自个儿养得脑满肠肥。怎着,花十三说保你,你就以为自己揣着免死金牌!”
“不敢、不敢!”老陈膝行几下,说,“总督大人!卑职说胡话……”
“半炷香时间。”萧驰野说,“腰牌,名册,两万兵,都要查。缺个也不打紧,诸位提头来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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