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似是笑笑,呢喃着:“……命。”
广白妹婿,深究起来,他既能调动离北铁骑,又能凭着妻家调遣边郡守备军,让这阒都不得不防。
“太后执意留他命。”陆广白薄唇紧抿,“冲就是来日,要养出个既能名正言顺收复中博,又能俯首听命豺狗。到时候在内强化后权,在外牵制离北,便是个心腹大患。既明,此子留不得!”
街道上狂风夹雪,刮着面颊如同刀削。三人皆未开口,这漫长寂静中,直沉默在后朝晖打马前行。
“公子先前踹他脚,八分力,正冲心口。见他气已薄弱,倒地时旧伤出血。”朝晖思索着,“却没有当即毙命。”
萧驰野拎着马鞭,说:“受审多日,又经廷杖,本就是吊着口气,那脚是往黄泉路上踹。今夜之后他若不死,认他命硬。”
朝晖却皱眉,说:“他身形瘦弱,路上风寒未退,按道理早该气绝。然而他残喘至今,这其中必有古怪。世子……”
萧既明侧眸扫过他们,两人闭口不再言语。他在烈风中眺向前路,静半刻,才说:“活与不活,皆是命数。”
强风猛啸,两侧檐下铁马叮当碰撞。雪中杀气顿时云散,萧既明端居马上,镇定从容地打马前驱。
朝晖在马上俯首躬身,策马追上去。
萧驰野头盔下神色不清,陆广白捶他肩头下,说:“到底是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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