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大周御龙主权却不是他,而是垂帘听政太后。如今局势胶着,都盯着沈泽川这条命。他若是能认罪死便皆大欢喜,若是不死,便注定成为肉中刺。离北萧氏现下荣华登顶,连启东总帅戚家都要避退三尺。萧既明先为四大名将中“铁马冰河”,又是启东边郡陆
陆广白伸手拍把萧驰野肩背,说:“这哪是圈着你,这是圈着你大哥和你爹。”
萧驰野听会儿马蹄声,才说:“皇上提起大嫂,当时冷汗都要出来。”
陆广白和萧既明起笑起来,陆广白问:“王爷和亦栀还好?”
萧既明颔首。他大氅拥着朝服,褪去铠甲,反倒没有萧驰野那股年轻悍劲,却无端让人移不开眼。他说:“都好,爹还惦记着老将军腿伤,这次特地唤带惯用膏药来。亦栀也好,就是自打有身孕,甚是思念你们。信写许多,也带来。待会儿去府里,便能见着。”
陆广白颇为局促地勒勒缰绳,说:“家里都是武夫,也没个娘嫂能去陪她。离北入冬甚寒,从边郡带兵出来,听这消息,路都在担心。”
“听闻启东也派人来,是哪个?”
萧既明说:“是边郡陆广白。”
咸德帝似是有些乏,靠在椅子上挥挥手,说:“让他明日来吧。”
萧驰野跟着萧既明退出去,兄弟俩没走多远,就见到廊下跪着人。潘如贵上前俯身,笑眯眯地说:“陆将军,陆将军!”
陆广白睁开眼,疲惫地说:“潘公公。”
“是啊。”萧驰野也侧头,说,“茨州那般凶险,大哥身陷囹圄,让不要写信回家,怕就是大嫂焦心。这场仗打得遽然,离家时,大哥和大嫂才知道有身孕。”
萧既明素来克制,此时只说:“爹此次坐镇家中,便是要护着亦栀。莫担心,年后归家,哪也不去。”
陆广白叹道:“近年离北处于风口浪尖,每逢出兵,都要三思。这次只恨沈卫畏缩不战,留这样烂摊子。兵过茶石天坑,那血水都漫过马蹄。他死罪难逃,先行自焚,可这事委实蹊跷。既明,你擒他儿子入都,可看出什来?”
萧既明在风中拢氅,说:“沈卫向来看重嫡庶之分,此子庶出第八,母家又无凭靠,弃于端州养着,不知内情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皇上如此执着,其中未尝没有缘故。”
萧驰野套上头盔,说:“众怒难消。皇上将中博六州守备兵权亲自交给沈卫,如今出这样事,他总也要杀个人以证公允。”
潘如贵说:“您别跪着,今日皇上乏,明个儿才能见您呢!”
陆广白沉默寡言,点点头,便起身与萧家兄弟起往外走。出宫门,上马,萧既明才说:“怎直跪着?”
陆广白说:“皇上不想见。”
两个人静片刻,对此中缘由心知肚明。陆广白倒也不怨,侧头看看萧驰野,说:“皇上赏你?”
萧驰野拎着缰绳,道:“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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