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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打着玻璃窗,程立新在调查室里又哭又闹,对朴蔺说:“真不认识什杀人凶手!”
晏君寻
刘晨觉得胸口束得太紧,身上绳子让他无法正常呼吸。他蹭着地面,翻动下身体。
陈秀莲看着刘晨像蛆虫似蠕动,问:“你给打过电话吗?”她像是担心刘晨无法理解,专门把通导器拿到刘晨眼前晃晃,“给这个,打过吗?”
刘晨迅速摇头,脸上湿乎乎。他张开嘴就是潮霉味,这味道像是要把他吞噬。
“哦,”陈秀莲收回通导器,“不是你啊。你认识‘五月雪’吧?你们聊过天,在聊天室里看到。”她有点失望,“他给打电话时候,以为是你想帮助。直想和你聊聊,聊聊生活。”
“们……”刘晨仓皇地吞咽着唾沫,湿润喉咙,“们现在也可以聊。”
,刘晨听见门开声音。
“起床。”陈秀莲打开灯,蹲下身来拍打刘晨脸。
刘晨在潮湿地下室里待夜,头疼欲裂。他被拍时不自觉地哆嗦下,克制着自己想要躲避念头,生怕刺激到陈秀莲。他哑着嗓子回答:“醒、醒。”
陈秀莲握着挑东西用木棍,把棍子从窗口戳出去,顶住铁皮盖,拉过来盖住窗。
雨声变得沉闷,像是被锅盖罩住热油,而刘晨就是油里肉。刘晨眼镜不知道掉到哪里,此刻看墙壁都是模糊。他转动着眼珠,喉咙里着火,那是他昨晚喊叫后遗症。
陈秀莲听着雨声,想很久,半晌后她说:“不,你也没意思,报道都是在骗人。”
她站起来,拨开桌面上杂物。有两把菜刀插在套里,她把它们拿出来,摁在磨石上磨。她已经熟练,学会用菜刀来解决问题。
何志国留下磨床和锯都不耐用。
刘晨听着磨刀声,喉间缓缓逸出哭声。他用力地抽泣,把眼泪和鼻涕蹭自己脸,看起来既卑微又狼狈。他用额头蹭着地面,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霍庆军,霍老师案子是明确宣判才报道。”他逐渐放声哭,“你不能把这事怪头上,真,只是遵从判决结果。”
可是陈秀莲不理他,她在昏暗灯光里,固执地磨着自己刀。
“想晚上,”陈秀莲放下木棍,端起饭碗,边吃边说,“你初衷也是好,对吧?你报道那些事情,觉得挺好,就是有些话很……”她想着词汇,“像何志国。”
刘晨昨晚被打蒙,这会儿背上火辣辣。他转动着眼珠,只能看到陈秀莲鞋。
陈秀莲今天穿着自己鞋,还打算等会儿去上班。她吃饭很快,碗里都是肉。这些肉堆积在冰箱里,再不吃就坏。她说:“你很有文采,以前还想给你打电话。你放在主页上号码是真吗?”
刘晨筛选着关键词,他干涩嘴唇翕动,回答道:“真……真。”
“早这样说,”陈秀莲把碗筷摆放到旁,“还以为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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