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暗格藏着瓶上好伤药,你差人赶紧给拿来。”陶致伏在榻上,晾着裸露后背,口中抽着气说,“黎嵘这个王八蛋!是真想下死手!回头到家里,定要与父亲说!”
“八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侍从为他擦拭着血迹,心疼得直跺脚,“好歹是兄弟,何至于为个狐狸就这作践您!”
陶致面上冷笑:“他素来偏爱净霖,这会儿可实打实地戳刀子!就看着他怎办!他要是回去胆敢包庇,就寻个法子捅到父亲那里,横竖不能让他们舒坦!苍帝躲得远,琳琅那个毒娼妇却近在眼前,叫你办事儿,你办成没有?”
“哪能不成,为您出气!”侍从挨着陶致耳,说,“这玩意只要照她身上洒那点,谁也察觉不。但是发作起来可厉害着呢,必定会搅得她灵海颠倒,逆蹿气脉!到时候她就半废,您想怎样,那还不是就怎样。”
陶致笑笑,不留心扯到嘴角伤,他又嘶几声,彻底瘫下身,说:“这都什鸡巴烂事,不过是玩几个人,命又不是逼没,是他们自个儿作践掉!到头来尽栽到头上,还指望给他们偿命,呸!这些个下贱胚子也敢想!”
,死相惨烈。
弟子顿时大惊失色,连退几步,愕然道:“竟都死!”
净霖俯身,掀开挡住尸体面目脏帘,露出张瞠目错愕脸。他看见死人舌头全部被拔走,各个都撕扯着喉咙,指甲在脖颈上剐出血痕数道。他们侧颈被开口,匕首异常锋利,剖断这里只需要下,既快速又便捷。
这样刀口。
净霖呼吸加重,他接连翻过几具尸体,心里猜测越来越明显。
侍从连声附和,两人又说会儿荤话,听着外边急匆匆地进来人。陶致还以为是黎嵘回来,吓得滚爬起来套着衣服就往枷锁里钻,钻半,那门已经被撞开。他再看,哪是黎嵘,就是个普
这样刀口,正是陶致!陶致生性讨巧,剑道太难,修罗太重,皆不适宜他。于是澜海便铸成轻便匕首,他修刁钻刺行之术,曾经为求招式,让净霖化繁为简,从剑式中教过他手。见血封喉,净霖再熟悉不过。
陶致为办差事,特意挑这批饥民。可是净霖在门中半月,不曾听闻有新人入门,那这群孩子去哪儿?还有南边神秘消失那批,中渡稚儿都去哪儿?!
陶致这样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为是隐藏恶行。那他要孩子干什?
陶致被黎嵘拖出来,他套上枷锁,浑身被抽得血迹斑斑,人也红肿着双眼,黎嵘说什他便乖乖做什。畏畏缩缩地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
人不能随便提走,黎嵘便求见琳琅。陶致得空,被拘在空院里听候发落。他往日虽然在此地作恶多端,却有是钱财,金珠把把也能捧出几个心腹来。当下趁着黎嵘不在,有个谄媚奉承赶紧来替陶致松枷锁,又是奉茶又是揉捏,哄得陶致阴云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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