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见净霖这个神情,便不自觉地想要舔舐。他颤栗地、亢奋地露出笑容来。因为净霖每每这般,就好似将皮囊褪去,剩下个与他模样凶兽,他们具是冷情寡义、抛却常理同类。
苍霁舌尖抵过牙尖,贪婪道:“这算什痛快?你若变得无人可信、无人可记,无人可念时候,方觉得是滋味。只有这样食进肚来,你才是只属于。”而后他手指虚滑过净霖侧颊,压着声音诱惑道,“要别人做什呢,这世间唯独是痴心待你。是这样朝思夜想,心意地想要贪食你。兄弟骨血皆不可信,远比
君父九天君座下共八子,早年血海之战丧失五位,安然晋列君神之行只有三个。为承天君云生,二为杀戈君黎嵘,三便是临松君净霖。除此之外,在九天境初设之时,为镇八方平定,又外收东君与菩蛮君两位,共组九天六君,分治方。换而言之,现如今三界共主,以及这位杀戈君黎嵘,皆是净霖脉相通兄弟。他五百年前弑父杀君后遭遇围剿,除真佛坐镇,也少不剩余四君功劳。
苍霁从妖怪口中得知,多数人认为,临松君净霖之所以败北,其缘由正是这个杀戈君黎嵘。因为他率云间三千甲正面应战,与净霖打得血海翻覆,两败俱伤。临松君泯灭之后,他也沉入血海之中,从此长眠不醒。
这样人,净霖竟用个“好”字。苍霁捉摸不透,反生兴趣。
“你既然待他兴趣颇浓。”净霖说,“不妨去通天城,期间陈列九天诸神神说谱。黎嵘名列承天君之下,翻个页就能见得。”
“对他兴趣不比对你。”苍霁说,“你人在此处,何必舍近求远。”
过。”苍霁入内便说,“这铜铃到底是什东西。”
净霖褪却外衣,随口答道:“只铃铛。”
苍霁脚勾板凳,阻净霖去路。谁知净霖错开步,便晃过去。苍霁骑着凳子伸腿绊他,他又行云流水地差过去。苍霁来兴致,长腿回勾,净霖索性回身,苍霁正撞他身上。
净霖神色自若,说:“它若不是只铃铛,难不成还是个人吗。”
“那也说不准。”苍霁问,“你从哪儿得来它?”
“他与铃铛没干系。”净霖还真偏头想想,说,“这铃铛来历平平无奇,到手中许多年,过去从未有过奇特之处。不想睡觉,它便通灵。”
“好罢。”苍霁然地抱肩,后靠身看着净霖。
净霖说:“嗯?”
“好奇。”苍霁坦率地眯笑,“你们反目成仇吗。”
“兄弟反目,亲朋背离。”净霖唇延冷笑,“痛不痛快。”
净霖说:“故人送。”
苍霁便顿片刻,净霖正欲抬步,便听苍霁问:“黎嵘送吗?”
净霖缓露出诧异。
“九天杀戈君黎嵘。”苍霁脚踩凳栏,“听说这人修为大成,妖怪对他闻风丧胆。凭靠把银枪统率云间三千甲,是如今三界之主承天君兄弟。”
也是净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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