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什。”净霖喝茶,“他自幼孤身,走南闯北许多年,所见所闻皆超于般人。遇着几个妖怪,不觉惊奇也是情理之中。”
“那铃铛跟着他做什?”苍霁问道。
净霖不答,因堂中来人。他搭折扇,点点楼上。苍霁便抄起石头小人,抛金珠给正掀帘而入伙计,与净霖并上楼。
“还未曾问
顾深觉他语气淡淡,不似“好巧”,反像等候多时。顾深卸刀入座,说:“不想在此遇着公子。”
“也不曾想会在此遇见大人。”净霖说,“上回那骇人听闻案子,已经结吗?路上听诸多,反倒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说便定是真?”顾深自嘲笑,“如今已不兼差职,公子直呼顾深便成。”
“岂敢。大人既不为办差,怎会来如此偏僻之地?”
“为私事而来。”顾深顿顿,“此地确实偏僻,又兼路途不畅,公子这般贵人,又因何而来?”
袖上爬石头小人,说,“晓得铜铃去处。”
苍霁心情颇佳,竟没骂铃铛,只说:“它跟着冬林弄出许多事情,现下又跑去哪里?”
净霖轻敲敲窗棂,沉声说:“它去找顾深。”
顾深离镇往北去,他轻简上路,带着匹马风餐露宿。捕快腰牌已递呈衙门,他刀却仍留在身边。钱为仕与陈草雨送他程,他心中百般滋味,最终也只是化成声叹息。冬林之死成他心结,他决意寻家,此生定要见见爹娘。
顾深途径客栈,下马歇脚。他走几步,还未掀帘,便见脚下踩着红氍毹直铺进里边。他晃身进去,差点被这客栈里陈设糊花眼。
净霖话音滞,看向苍霁,说:“舍弟年幼,未曾出过远门,此番是带他游访名川。”
苍霁筷子拨,花生便滚掉下去,坐他膝头石头小人探手嗖地接。苍霁方看顾深眼,正见顾深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不过是眨眼间事情,却皆心下起疑。
顾深赶路辛苦,匆匆用饭便上楼歇息。苍霁搁筷,说:“他适才看,竟觉得他似能看破。”
“他生双利眼。”净霖说,“此人虽是凡人,却不可小觑。”
“他若知道你不是人,怎不逃。”
净霖正拭着手,边上溜仆从静悄无声地等候着。客栈老桌抬出去,新置办四角包金,桌面擦得反光。茶盏碗筷律丢掉,换做贵瓷象牙。凡事都讲究至极,凡物都金贵至极,就差门面上也贴着俩字。
有钱。
正是这等俗不可耐做派,方配得上净霖此刻这张脸。他桃花眼潋滟,却不拘言笑。折扇并放在手边,帕子还叠得整齐,丝不苟地叫人生笑,既觉得他娇生惯养,也觉得他脂粉气忒浓。
顾深认得这张脸,不想净霖这次还多个伴。个落拓不羁年轻人锦袍裹身,坐在净霖对面。虽不见起身,但顾深已能料想他站起来后压迫感。
净霖侧目而视:“好巧,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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