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漾赶忙摇头,醉道,“不是、不……算不得……你好……”
“榕漾。”赵芷安停步,松开手,“你……”他面上似有不忍,但仍道,“对不住你。”
榕漾不解,可他舌头打结,朦朦胧胧栽过去,听着脚步声,闻见令他作呕烟粟味。
冰凉水泼在脸上。
榕漾倏地醒来,头痛欲裂,他躲着水,想要避身。手动,才发觉被烤沉重铁链。
数张,可每张,都像是越不过榕漾那篇。榕漾那张讨喜脸,压在他胸口越来越狰狞,不过两个时辰,他竟生生将自己逼入死角,滋魔怔。
他呆在书桌边,突地怕起来。若是有日,左恺之见着榕漾,那今日“仕途自开”,岂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他该何去何从?他岂能安然抽身?家中因左恺之收他事摆宴请遍无翰人物,他爹身为无翰知府,若知他不过是偷别人文章,可还能容得下他?
赵芷安又酸又涩,难受非常。他才十七,正是好年纪,怎能愿意自己这般败下去?可是曾经那般心高气傲,今夜在榕漾文章前,几欲是溃不成军。他打应夏钦涧那声起,就已经输。可心有不甘,只能强撑。
他心道:不怕,来日,来日定是做出来。老师那里,必不能容他见着榕漾。榕漾……若没有榕漾,这策论不就是他吗?
翌日榕漾早在茶楼等候,赵芷安晚半个时辰才到。两人碰面,榕漾提个题,与赵芷安口论番,直到天将黑时,赵芷安拦榕漾归意,只道:“今夜未尽兴,擅自在酒楼点座,吃再归吧。”
“醒着没有?”蹲狱栏外边狱卒用桶敲栏杆作响,他嘁声:“瞧着挺实诚小子,怎地也碰烟粟!这会儿正查得紧,你倒抽大方,赶着投胎不是?”
榕漾困惑未醒,被狱卒伸进来手抓几把,狱卒催促道:“快起来!大人判命下,是死是活就定!”
“……大哥。”榕漾爬起身,他尚存茫然,“怎、怎在狱中?”
“呦。”狱卒指着他,“那你这喝得高啊,还不记事。你昨夜酗酒抽烟粟,正撞巡查手里。如今禁烟令不知道?”
榕漾怔怔:“不会……断然不会抽烟粟……”他靠过去,扶栏急道,“不会!受不得那味,怎会抽……赵、赵学友
榕漾盛情难却,又对此人并无芥蒂,只应。入座后饭菜渐上,赵芷安要酒。
榕漾立刻道,“赵学友,眼下青平正逢战事,不便喝酒。”
“正是战灾临门,才更该喝酒。抒兴挥发,以壮豪情。”赵芷安倒酒给他,席间不断劝说,将榕漾脾性温软拿捏正好。
榕漾被灌晕头转向,由赵芷安扶出酒楼,已经脚步酿跄,还记着不可给人添麻烦,强忍着吐意劝道,“学、学友日后,休要、要如这般……”他扶着墙,难受道,“贪杯误人。”
“没有日后。”赵芷安带着他,沿巷走,道,“榕漾,你有好文章,很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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