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好
……是好。”赵芷安抬起纸页，看墨迹渐干，爱惜抚在上边，喃喃：“你是难得……”又陡然生
酸涩，道，“天爷偏赖，许你好锦绣。”
“不是。”榕漾搔搔鼻尖，“
是蠢笨，只能苦读，书累得多些，哪里有什
天赐？从未察觉……只是先生教得好，常与讲些事情和道理。”
赵芷安回首，“今夜就借
观，明日咱们再在此处见？”
“好说。”榕漾不疑有他，自然应。
赵芷安归住处，便将这篇“禁烟论”提笔誊抄。他对这个策题也多有揣摩，又自有底本，稍稍添改，待晚膳之后，就立刻呈给左恺之。
。你……你们沧浪也在这儿？”
“冤屈入狱？”榕漾吃惊：“眼下主事大人可是左恺之左大人，有何冤案只须去府门上捎声，万不会委屈好人。书院正逢年休，只有随爹来。”
“如此……如此，你，你最近……可还有新做策论？”
榕漾惭愧道，“做不少，但多是造作之词，并无实用。”
左恺之近日也给赵芷安策题，他正忧心做不漂亮，不如那篇《泰明山霞论》，被左恺之看出苗头。听闻榕漾此言，登时起心思，他试探道，“既然你在此遇见，虚度浪费，不如寻处地方，论论新题？”
左恺之阅后未显喜色，赵芷安立在旁七上八下，看着左恺之提笔改几处。
“到底太年轻，多有激愤之见有失偏颇。芷安，文章是好，但离十分好，尚需琢磨。为师此番带你出来，正是为个‘磨’字。拘于书本，恐难更进步。你回去，再想想。”
赵芷安躬身接文章，却见上边寥寥几笔，有需修改处，多是他自添几笔。赵芷安紧指尖，闭眸道声：“敬谢老师。”
他要退出房时，又听左恺之叫住他：“芷安，既有兰芝香，就不必恐无玉阶相待。磨砺之后，仕途自开，你切勿灰心。”
赵芷安呆呆应声，僵直退回房中。夜中他在书案边，奋笔疾书写无
榕漾欣然颔首，便同赵芷安寻处茶楼。两人坐定，赵芷安就提笔写左恺之给策题，正是“禁烟”。榕漾看，便正神色，他道，“这题做过，但当时未逢夷人，议多无用。如今再看，不如新做。”
赵芷安赶忙递笔，连声请。榕漾接笔却未立刻下笔，他凝目在“禁烟”二字上，半晌沉思。外边人来人往，雪落风吹，都不能再入耳。赵芷安茶烫又烫，直至天色将暗，榕漾才挽袖开始疾书。
气呵成，墨迹微湿。
赵芷安本坐着看，渐渐随着他笔墨挥动站起身来。榕漾尚沉浸在策论间，不知赵芷安欣喜若狂，掌心汗在帕上擦七八次。待文章出来，赵芷安倏地抬声喜道，“好……果然是榕漾！这论……这论方便今夜带回去仔细瞧瞧吗？”
榕漾搁笔，又收锐利，只腼腆道，“不算好……观世阅历尚浅，有百般事，未曾观闻，只困于书本，多半是难得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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