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来哼声:“男人怎,京里边养兔多得是。就这位,这位原先可还和京都钟家嫡少爷好呢。”他自个啧声吧嘴,又摇头叹声:“虽说都是京里显过脸面人物,但要说,这位还真不如那位钟、钟甚,钟如辰!”
赖子稀奇:“两人不都是贵养出来哥儿吗。”
“那是看着,里边腌臜也不少。”刘三来能接这档事,就是南北通跑,常混脸熟,对这种家门秘闻探听最多。他道,“这位吧,叫他声少爷是抬举。他打钟家里住时候,可不算什事儿。娘是外边接回来,出身不干净,直被钟家主养外宅里。起初那得宠,住宅子也厉害,叫‘俯河园’。这园子当初是承过太上皇钦点牌匾,京都钟家,诶,就是这个钟如辰他娘,平乡郡主也住过。那女人冲撞平乡群主,害平乡群主早产。钟如辰是生下来,可平乡群主却死。那女人当时也怀孩子,钟留青想保人,硬是没将平乡群主早产缘由通上去。据说……”刘三来倾身过来,脸色在微暗船舱里灰暗,眼里却闪烁着恶意揣测,他道,“
手,要怎阻绊住夷兵追赶,贵军自便。”
钟燮盯着他,猛然凑身,拽起时御衣领,恨道,“你疯吗,你拿徐杭江塘青平三府人命来抵个钟攸!你心无家国,怎何敢叫他声先生!”
时御沉默,片刻后漠然道,“做还是不做。”
钟燮挥拳砸过去,在时御拇指擦唇角时,烦躁道,“做!”
钟攸烧得厉害,潮红浮面,咳声渐密。赖子只惦记着这票钱银,不在乎这人死活,反正到地方,交都是尸体。只有另个叫做刘三来男人十分谨慎,生怕钟攸死太早,交人时折价,故而时常下来看,偶尔递碗水。
“咱到江塘。”赖子蹲夹板上跟刘三来讨价:“往后须快行。先给你说,把他绑上来,冒可是杀头之险。原先定三七价,三哥,得涨吧?”
“才到江塘你就惦记上?”刘三来不比赖子身强力壮,他精瘦矮小。正抄笼着袖,挤坐在角落,靠近火炉,“过山阴再论。这回咱兄弟俩都是踩在刀刃上讨饭,那是真兄弟也比不上,能亏待吗?”
赖子嘿声笑,贴着炉暖手,道,“这不是害怕。这人又不比先前那些货色,这可是……”他低音:“皇帝面前待过人物。”
“你别说。”刘三来挤挤身,在袖里不断搓手取暖,“这会儿乱着呢,要是夷兵打进来,显贵还能继续显贵?没瞧见商盟大老爷们都夹着尾巴跑呢。只有抱着银子,银子才是最妥当。等夷兵打进来,那又如何?咱们兄弟干这活儿,改朝换代它也抹不掉。这天下谁没点与人腌臜,有钱拿钱消灾,咱们也称得上是替人挡灾,来日下去见阎王。”他抹把脸,笑道,“小鬼都得绕着跑。”
“是、是,这话说得是。”赖子跟着笑阵,又转回钟攸身上,“长得怪好看,他要是个女人,那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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