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瑟瑟愣愣,再留神看鼗鼓,才发现刘娥向她展示那面并无破损。这时刘娥翻转鼗鼓,另面鼓面边缘处,条细细、锋利刀刃划出整齐裂纹尽入二人眼底。
刘娥再顾立于侧张瑟瑟女使,道:“说,你今日去戏房做什?”
女使瑟缩着退后两步,深垂首,不发言。
张瑟瑟见状怒火浮升,冷笑着提高声调:“哟,这才没登台几天呢,就摆足名角派头,先和争戏房,这会儿又来呵斥丫头!”
“争戏房?”刘娥心下又是恼怒又是鄙夷,“你若不想用你相邻戏房,与店主和直言便是,何苦摆弄这些手段。”
翌日刘娥登台,眉妆依然如男子般斜飞入鬓,眉下目色清澈,眼波往台下横,原本喧闹茶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都在等待她启唇。
刘娥微笑着将手中鼗鼓拨,本应清脆两记鼓声中似有声哑下去,丝惊诧于刘娥眼中如火花现,她随即不动声色地用小指迅速将鼓边按住,敲牙板,清脆地开口:“今日里……”
她尽量少用鼗鼓,巧加牙板,着意掩饰鼗鼓哑声,神情如常地将《会真记》说完段,然后向茶客深施礼,借口更衣,退入戏房。
她手持鼗鼓,径直来到张瑟瑟那端。张瑟瑟正在对镜梳妆,眼角余光扫刘娥,对着镜子阴沉笑,却用她贯娇媚语调柔声道:“妹妹今儿鼓儿词唱得不错吧?想必又挣不少赏钱。”
刘娥扬手将鼗鼓送至张瑟瑟面前。张瑟瑟垂目瞟,也未细看,便迅速抬眼看刘娥。刘娥冷笑,镇静地答她话:“托姐姐福,还好。”
“说起手段,妹妹可不遑多让,哪像是刚吃们这口饭。”张瑟瑟收敛那皮里阳秋笑容,变色喝道:“你从服侍那天起就处心积虑地想取代吧?眼见歌喉你及不上,便去讨好鄢七,哄他教你技艺,终于取而代之。这下步,就是设计赶出门。”
刘娥嗤笑:“你以己度人,不值辩,不跟你吵。你若不满,可以搬出戏房,但日后你若再生事端构陷,必不忍气吞声。”
“搬?妹妹若
刘娥自知其中缘故。今日她提前从居处来到戏房,以便从容些化妆,却见张瑟瑟新雇女使匆匆自她戏房出来,见她颇不自然,称风大,吹得刘娥戏房窗棂响,她便进来关窗。刘娥点头道谢,女使微微福,便着急离去。刘娥不免生疑,然而进至房中不见异状,也没短什物件,便暂时不管,开始化妆。而后台上鼗鼓拨,她闻声便知鼓裂,联想女使神情,已晓其中端倪。
那鼗鼓此刻杵在张瑟瑟眼下,而刘娥未再说话,只冷面盯着她。张瑟瑟不由心虚,不太利索地问道:“你……你什意思?”
刘娥将鼗鼓在她面前来回摆动两下,却不多言。
张瑟瑟不耐烦地挥手将鼓拨开,道:“你这鼓破,怪得谁……”
刘娥哂:“这鼓是好还是破,你又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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