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靖颠他几下,背着他往门外去。“好,那就骑阿靖。骑着阿靖去抓兔子好不好?东草场小兔子,抓回来给小敬养。”
“不养。”辛敬怕他听不见,又趴在他耳边道:“不养。”
软软轻轻,让辛靖心都化。这是阿笠那个小混蛋能比吗?小敬乖就像他养大兔子,香香软软,本正经也很可爱。
然而可爱小敬没过几年就渐渐显露
辛靖这会儿已有些少年人身形,正疯狂长着个,吃再多也胖不起来,故而身墨色劲装往跟前站时,隐约有些燕王威严迫势。
他看着父亲去收拾辛笠,自觉这小子自己插不上手,转身往阶下去,就见他二弟蹲在院里池边动不动。
“小敬在干什。”辛靖从辛敬后边俯身同看去,见他手里捏着枝花,伸在池里边逗鱼。看见辛靖倒影,辛敬从怀里慢吞吞摸会儿,又拿出朵压皱巴巴花递到头顶上。
“娘给。”辛敬仰头望他,面无表情道:“香。”
辛靖十分温柔对二弟笑,没接花,而是捏他脸颊。“你留着,大哥都给你。”
靖”,是燕王与燕王妃同择名,第意是靖难,父亲期望他平定难乱,为国肝胆。第二意是靖晏与思也,母亲希望他安宁世,将来即远也思。
两个孩子读音相同,是父母祈愿来日阴阳相隔,早辞鹤去时,手足能心同体,相持始末。
自此燕王府中有“阿靖”与“小敬”。
但辛靖还没来得及多抱抱这只小猴子,小猴子他就突然变成个粉白软团子。能念书写字,长到不让他抱。
可是辛靖觉得这个“敬,肃也”说得不好,因着他家小敬到七八岁时,已经显露出“肃”,即十分严肃,笑颜难得。倒不是不开心,而是自觉端肃,不肯如寻常小儿般张口大笑,有违他书生斯文。
辛敬被捏口齿不清,“窝,也给阿靖。”
跟父母亲学,辛敬只叫他阿靖,不叫大哥或哥哥。
辛靖垂头和他对视,两双眼睛都映着对方。辛靖个劲笑,将他整个团抱起来,翻到自己背上。
“走,大哥带你去骑马。”
“不骑马。”辛敬趴在他后肩,听到骑马就紧张,赶忙建议道:“骑阿靖。”
没错,才这般小,辛敬已经自觉是个读书人,要端拿起,还要吝啬笑容。所以他每每见到吴煜这个小痞子,眉头都能皱出印。
这时候老三辛笠也已经长到狗都嫌年纪,他没出来之前,燕王妃还直忧心不要如他二哥样是个小面瘫,岂料出来没几年,就已经是整个府里都躲不及捣蛋鬼。
燕王私底下给辛靖讲:“虽说你二弟名跑偏去显,但好歹也有些作用。看你三弟,都起个笠字,就想他收敛自制些聪慧灵怪,不要以捉弄人为乐。”
他父亲话正说这,两人就看辛笠从廊下屋窗翻爬出来,回头见他们俩,又脚下抹油般溜爬回去。
燕王怒道:“……看见,出来,从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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