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转身就跑,背后是沉闷震动声,巨猿追上来!
风里隐约传来南线巡查队呼喊:“厌光动起来……”
要命!
苏鹤亭滑下台阶,在飞奔中心想:南线人究竟用36810设
今晚没有下雪,气温降到这里最冷时刻。大教堂前都是尸体,苏鹤亭捡到带血军大衣,立刻脱掉自己外套,把军大衣穿上,又从尸体上搜到几块碎掉巧克力。
该怎进防空洞?靠近就会引来怪物。
苏鹤亭把巧克力塞进口中,用倍镜看前方,远处有几只夜行游女正在分割尸体。
天空中,烛阴还在和阿瑞斯号对峙。不知道南线用什技术,能让这些怪物在烛阴屏蔽下检测到芯片。或许是指令设计缘故,夜行游女和傲因对北线芯片异常执着。
苏鹤亭摸摸自己大臂,他黑豹芯片在这里,强行取出几乎不可能,必须要靠专业医生。
桥洞底下,听枪声直响到半夜。其间有几只傲因来过,他开始还能跟它们周旋,但渐渐地,他体力告罄,只能半泡在河里。
寒冷如同啃咬手脚蚂蚁,苏鹤亭由感觉微痛,变成感觉刺痛,最后再变成没有感觉。他颤抖着向掌心哈气,面部肌肉都快冻僵。
为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时不时跟雪球讲话:“1号小兵,是2号。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个笨蛋,他住在遥远山后面,每天都想翻过这座山,于是他爬啊爬。在途中,有人告诉他,山那头是日出,又有人告诉他,山那头是日落。他不知道等待自己是什,因此对未来充满茫然。当他爬到山顶附近时,他几乎乱阵脚,然后——”
雪球静静地立着,像是在听。
苏鹤亭说:“然后没。”
这时,风吹过,带来股煤灰味。这味道很淡,如果不是苏鹤亭鼻子灵,差点错过。他贴着雪坡,看向味道来源处。
夜很黑,看不清那头。苏鹤亭架起枪,通过倍镜,勉强分辨出个炮管轮廓。
那里怎会有炮管呢?
就在苏鹤亭疑惑时候,那只炮管动。它转动圈,对准苏鹤亭方向。接着,它竟然升高——那根本不是个炮管!而是用炮管做脸黑色巨猿。
巨猿爬起来,它身体都被人造皮毛覆盖,足有三米多高。在它臂间,缠绕着沉重锁链,上面挂着发射用炮弹。
河水经过他身体,流向黑夜。他生中有许多独处时刻,但没有次需要这样给自己打气。他抱着双臂,在饥寒交迫中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爬山人,而使他徘徊在这里不是死亡威胁,是害怕。
他害怕走进防空洞,看见不是日出也不是日落,而是谢枕书尸体。
苏鹤亭想不通缘由,也想不到借口。他对雪球坦白:“可能喜欢他。”又说,“可能爱他。”
他选择个人,就绝不会抛下对方。他对爱忠诚超出想象,所以他必须找到谢枕书。
苏鹤亭爬上岸,拧干裤腿和衣摆,对雪球告别:“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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