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哨喝酒反应迟钝,呆呆傻傻。等谢枕书走到眼前,他忽然哆嗦几下。
谢枕书说:“特装部队谢枕书。”
暗哨犹如兜头淋盆冷水,在那刀锋般目光里,不仅清醒,还脚软。他意识到问题不对,心里惶恐,声若蚊蝇:“你是谢、谢长官……那他……”
谢枕书没有回答,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自己在南线特装部队旧证件,举到暗哨面前,道:“这是证件,明天早上8点会准时到备战组报道。”
暗哨心乱如麻,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车。对于苏鹤亭身份,暗哨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吞咽几下唾液,用刚刚恢复理智挽救自己,没有喊出来。
苏鹤亭说:“对不起,打扰!”
他把车帘又拽回来,想跳车,可是他还没起跳,后领就被人拎住。
完!
苏鹤亭扯住自己毛衣,喊:“救命——”
下刻,天旋地转,他已经仰着身,跟神色冷然谢枕书对上视线。
糟糕!
苏鹤亭心道:这个人怎来得这快?他不睡觉吗?!
见谢枕书向自己迈出脚步,苏鹤亭连忙后退。暗哨刚刚吐完,把身体直起来,对苏鹤亭说:“谢长官,你别后退!”
苏鹤亭道:“害怕。”
暗哨喝晕,以为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闻言还点点头,附和道:“懂懂,任务期间不得饮酒。不过没事,就咱们两个人,你不说不说,谁知道呢?哎,谢长官,你去哪儿?!”
——谢枕书说明早8点去报道,表明长官今晚有别事情要做。他最好别多嘴,也别多问,装作什都不知道,毕竟真追究起来,今天是他差点捅大娄子。
暗哨抹把冷汗,道:“好、好长官。”
谢枕书转身,回到车边。苏鹤亭像是被遗忘小孩,正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车还是作战部第七医院借那辆D300,谢枕书把它从鸥鸟站开到城区。他天夜没有睡觉,除衬衫泛皱,背部伤口也把绷带濡湿
苏鹤亭说:“……耶。”
飞雪细碎,飘在空中如同浮沫,随着狂风迷乱人眼。可惜谢枕书盯着他,眼神和表情都没有温度,比寒夜还要冷。
苏鹤亭示好:“太巧长官,是来自首,不如你送程?”
谢枕书很干脆,直接把他拎下马车,塞进自己车内。
车门“嘭”地关上,锁。苏鹤亭打不开门,又摸不清谢枕书想干吗,只好趴在车玻璃上,说:“你去哪儿——”
去逃命!
苏鹤亭撒腿就跑。他也纳闷!他天不怕地不怕,为什这怕谢枕书?
前方马路上都是缓速行驶马车,苏鹤亭跃过路边雪堆,混入其中。那些正在找停车位马车顿时急刹,掀起片骂声。
“找死啦你!”
苏鹤亭不顾车夫马鞭,翻身上辆马车。他掀开车帘,想往里钻,岂料里面坐都是女眷。女眷们见个陌生男子忽然掀帘,以为他是抢劫,立刻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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