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把钱给商贩,拿走糖,在离开前对商贩说:“儿童节快乐,今天生日哦。”
商贩捏着钱,脸错愕。
苏鹤亭把糖送进口中,朝着桥洞方向走去。他背对广场,知道有许多眼睛盯着他,可是没人朝他开枪。
独眼死证明件事情,那就是这片区域受他统治,却不受他蛊惑。
苏鹤亭就像来时样,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他按照自己告诉大叔路线,找到自行车,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这片区域。他在地下市场里卖掉步枪,换成两把便于携带手枪,又买张去往光轨区车票,当晚就离开。
他提起牛皮包,走出门,把铁栏处字牌转过去,用旁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拜拜”两个字。随后,他下楼,到小混混刚才徘徊民居前站定。
苏鹤亭大声喊:“喂——”
那些破开窗口无人应答。
苏鹤亭拉开牛皮包,把捆好钞票挨个丢进窗口。半晌,窗户边逐渐探出几张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路走,路扔,等他走到小卖铺,牛皮包里就剩几百块。他说:“给个气球。”
天快亮。
苏鹤亭坐在三楼阳台栏杆上,对着寂静空旷广场发呆。须臾后,他点着支烟,不抽,看它亮起又熄灭。
风吹动他衣摆,往他白T恤里猛灌。他记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于是唱起歌,只有简简单单两句,是跑调生日歌。唱完,那伤痕累累手指把烟染成红色。
可是苏鹤亭兴致颇佳,他拿着烟,仿佛它是个烟花棒。这时,风拂开他额前碎发,露出他光洁额头,还有好看眉眼。他独自坐着,边在心里祝自己生日快乐,边等黑豹大叔回来。
独眼躺在苏鹤亭身后,和其他尸体起,都仰着苍白脸。上方是灰扑扑天空,月亮已经不辞而别,可是太阳并没有如期而至。这里像是被遗忘角落,只有风,无尽风。
第二天傍晚,苏鹤亭到达传闻中光轨区。当
商贩认识苏鹤亭,看他浑身是血,背上又有枪,不敢多问,连忙站起来,神情局促不安,道:“……没、没有气球。”
苏鹤亭说:“儿童节你都不进货?那你有什,给看看。”
商贩拉开抽屉,里面是排崭新作战匕首。他殷勤地把作战匕首推向苏鹤亭,道:“这都是停滞区新来货。”
苏鹤亭却看也不看,指向他身后,说:“要那个。”
商贩回头,看到包大白猫奶糖。
等到天空泛白时候,苏鹤亭把烟折断,抛向后方。他双手撑着栏杆,目光直飘到天尽头。
他说:“独眼,你说得挺对。”
独眼脑门开花,早就气绝。可他死前说话是真,那个黑豹大叔是条力狗,无法请来傅承辉,也无法调动接应小组,这是大叔在离开前欲言又止原因。
苏鹤亭翻下栏杆,找到独眼放在办公室里牛皮包,里面是沓沓现金。
苏鹤亭对独眼说:“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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