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单手撑地,嘭嘭两声,实打实地磕两个头。他抬起脸,挤出笑容,还能意识清醒、口齿清晰地跟苏鹤亭谈条件。
他道:“响吗?还要吗?能磕到你满意为止!你枪也打,仇也报,们扯平嘛!苏鹤亭,起做生意怎样?以后解锁,们四六分,让你。”
苏鹤亭擦掉下巴上血,说:“觉得做‘独眼’也不爽啊。”
他站着看独眼磕头,内心却没有欣喜。不,不如说他内心就没有多少波澜。因为对独眼来说,磕头不过是生存手段,他并不为此
独眼强装镇定,道:“这里都是探头,你杀,组织会记住你。你不想过那种被追杀日子。”
苏鹤亭压根儿没听他在讲什,说:“你能跪下吗?想感觉下做‘独眼’是什滋味。”
独眼说:“苏鹤——”
苏鹤亭开枪,打中独眼腹部。
独眼没料想他真敢开枪,当即痛苦地弯下腰,骂道:“真是操——”
,该你债。”
独眼面容狰狞,目光狠毒,道:“不欠债,蠢货,从不欠债。你还没懂吗?像这种人,只会收债。不论你是好人坏人,当你被盯上,你就只剩条路可以走。你讲那多,谁管你?黑豹吗?笑死人,臭小鬼,黑豹也没有比更干净。”
他微微抬高脸,露出那习以为常怜悯,好像是来普度众生救世主。
独眼说:“这个世界呢,就是这样,大家都烂透啦。你初来乍到,自以为是。”
窗外天阴沉,没有月亮,只有浓云,还有卷不起叶子风。独眼背着窗户,宛如宣告审判神父。
“嘭!”
苏鹤亭又打中独眼大腿。独眼哀嚎着,撞开椅子,扶着桌沿,低头看血窟窿向外冒血。他还有几个替身搁在仓库里,可惜现在都没有用。
“扑通。”
独眼滑跪在地上,因为疼痛,他喘息剧烈,鬓角都是汗。他捂住伤口,放弃尊严,极快地认清现实,在苏鹤亭再次扣动扳机前大喊起来:“别开枪!”
他瞪着仅剩那只眼睛,勉强稳住颤抖声音,说:“跪下,苏鹤亭,你看,跪下!还能给你磕头。”
他说:“你以为自己很朋克,但很快,你就会发现,对这个世界而言,所有反抗都是笑话。别叛逆,人已经到。再说遍,你可以跪下啦,就像老苏那样。你既然这勇敢,不如你切手指给看看?”
苏鹤亭说:“不行哦。”
楼梯处有密集脚步声。
苏鹤亭抬起手,枪口正对独眼。他说:“抽屉里没有枪,对吧?你再装腔作势也吓唬不到。独眼,也说,该你还债,你知道自己该干什吗?”
独眼手里只有通话器,他那把枪早在八点时就给苏鹤亭。他刚才话说那多,无非是想拖延时间,,bao躁易怒是他遮掩色。这切只怪苏鹤亭来得太快,没有给他任何提示,他刚愎自负,嘴上说着没有,其实直在小看苏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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