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阮肆恭恭敬敬地呈上笔,“阮老您请。”
阮胜利把稿纸正过去,说,“题个什名儿?”
“择席吧。”阮肆说,“特酷。”
阮胜利练是瘦金,说来有点故事。据说老头年轻时候只是字好看,没怎练过。但对头秦卫国练正楷,最瞧不上就是瘦金,阮胜利听后回家就备齐家伙,开始苦练瘦金,为就是要秦卫国说声服。可惜两个老头见面就互怼,直没机会用上。
“择席。”阮胜利边写边说,“这名字不大好,依赖性强,是软。叫出来意思简单,没什底蕴,也没什书香味,不够那什,不够格调。”他停笔,点点阮肆,“个名字把你给透露得干净。”
草木都浇水,就在面对窗小桌子前摊开稿纸,准备新故事大纲。他不擅长写大纲,时常随着人物感觉发散,但故事要讲究逻辑,比重失衡常成为他被拒稿原因。如果不能调整好这点,那他也就只能写写散文。写故事是快乐又简单事情,但它同时也是艰难又漫长学习。并且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孤独自修行,然而随着他逐渐被打开视野,越来越发觉并非如此,去听读者对作品发出声音,同样也是学习。
可惜秦纵出门,
作为专业软吹,资深老粉,他看过阮肆所有稿子。从小学到高中,连废稿都没有落下。
阮肆转着笔,靠椅背上前后摇晃着椅子。目光透过打开窗户,穿过小菜园篱笆,落在摇曳芦苇和粼波水面上。
然后他坐个小时。
“这意思不就是认床吗?”阮肆看着字,“这想得也太多吧爷爷。”
“能想这多,那也是读书多。你倒是想想,可你想不出来啊,因为你书读得少。你要写东西,爷爷就给你这点建议,就是苦读勤写,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就这个意思,这话不是白讲这多年。”阮胜利重新背起手,“你那点阅读量,还差得远呢。”
老头往鱼塘边去,阮肆把“择席”两个字看又看,忽然趴桌子上探头出去,对塘边喊声,“爷爷,哒!”
阮胜利脚滑,“什啊!”
秦纵灌着矿泉水,靠屋檐底下乘凉。这院子挺大,他任务就是把这院子里堆沙石给铲门口卡车上,留出新修路和小晒场。五十块,还带后院小菜园锄草项。这家往后边,院子个挨着个,多是老人,什给老太太把院子里果子给摘干净,替老爷爷把菜园肥给挑着浇,以及扛杂
“发呆呢?”阮胜利带着小板凳要去后鱼塘,正看见他呆在桌子前。
“正在寻找生命中缪斯。”阮肆指尖飞快地转着笔,“带给汹涌灵感……看啥啊爷爷。”
“你这字鬼画符似。”阮胜利背着手探出头,“练得字帖都去哪儿?”
“都给秦纵……”阮肆咳声,“放荡不羁多符合。”
“行吧。”阮胜利向他伸手,“来给你露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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