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不存在。”秦纵拍拍短裤,“没裤兜,身无分文,想捧场也捧不起。”
“行吧。”阮肆把弹弓放回去,“就给你看看,欣赏下爸那手艺。这弹弓做得不是般丑……到妈。”他翻出来只陈旧胶皮笔记本,浅蓝色打底,衬着上个年代明星照,边沿早都发黄泛卷。
“李沁阳同志诗集。”阮肆翻着页,“现代诗,看看……知己何寻……这题目就很有年代感,写得挺好。”
秦纵看着纸页干净,字迹清晰而娟秀,由衷地说,“择席同志请向妈妈学习学习。”
“那是狂野风,符合气质。”阮肆翻几页,看到篇散文,“以前就听外公说,妈少女时期才情横溢,写得诗比课本还厚,寄到北京去,有出版社邀请她。可是外公舍不得,就没让去,于是耽误代女诗人创作机会。她最后毕业,还想再写点什,却发觉自己已经忘记该怎下笔。”
纵俯首看,“那会儿还惦记着把毛钱收集成连号,想着贴你本子上连串,特酷。”
“为什要贴本子上?”阮肆问,“贴就没你。”
“就想给你。”秦纵偏头看他,“都给你。”
床头灯昏黄,两个人离得近,都能闻见对方沐浴香。阮肆喉头发紧,却笑声,照秦纵脸颊上拍拍,“乖哈,就算给哥也都是给你买吃。”
“别耍流氓。”秦纵说,“摸下五十块。”
秦纵静静地听着。
“所以觉得。”阮肆指尖摩挲在纸页上,“坚持自己是有道理。谁知道对还是错,谁也讲不清楚将来事情……起码抛弃自己来妥协别人,会让曾经燃烧过热情痛哭流涕。妈到现在还惦记着她文学梦,没去她梦中地方流浪是这位文学少女辈子遗憾。创作这件事情从来不会听你说,它总是那任性,想来时候波涛汹涌地就冲进来,想走时也无法抵抗地就奔出去。天赋这种东西太难得,没人能信誓旦旦地说就是自己,况且就算是天赋,也未必打得过要妥协自己。妈没能去地方,想要去——定会去。”
阮肆将纸页抹平,合起来压在最底下,对秦纵说,“把梦藏起来,完成时候再挖出来,什感慨不重要,重要是为自己加冕颁奖,对自己说声‘这就是老子辈子,真是酷毙’。克制和礼貌总是要给别人,但放肆定要留给自己,再纵容自己贪心点……是这认为。”
阮肆耳钉在昏
“卧槽。”阮肆颠颠硬币,“还摸不起。”
“没钱就抵其他。”秦纵把毯子索性盖头上,顶着毯子跟阮肆说,“还有什?”
“爸弹弓。”阮肆拿出来展示,“各位先生女士请看。这只弹弓做工讨巧,牛筋上好,木质结实,虽然弹不,但是作为陈列品却非常具有艺术美感。起价二十块,先叫先得。”
毯子底下片寂静。
“嘶。”阮肆皱眉,“会不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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