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阮肆奇怪地回头,“他缺钱吗?至于趟这水。”
“缺吧。”孔家宝掏出手机划几下,“贴吧里有人说他还养个自发小乐队,花销都是他出。他玩吉他这事他爸直没同意,没钱就铤而走险。啧,原来也是个为理想献身走上歪路小青年。”
阮肆没理孔家宝感慨,因为秦纵从后边靠过来,挤着他在洗手池边,对镜子说,“你站得近,给开个水?”
“怎不直接让给洗啊。”阮肆开水。
秦纵从后边绕过手,笑道,“那赶紧,抓紧时间。”
“漂亮。”秦跃赞声,就没再提这事。
晚上秦纵回家,换衣服时候摸下外套口袋。
烟果然没有。
次日要给黎凝过生日,秦纵和阮肆到她家时,孔家宝就将两人拽进卫生间里。
“干嘛。”阮肆拽回T恤,早上才凹好造型这会儿也不能乱,他对着镜子问,“你要在这对着俩彩排下表白?”
炼。
秦纵台球是秦跃手教,从架杆手势到撞球姿势都和秦跃如出辙。他仿佛在某种程度上真成为秦跃和舒馨结合体——拥有秦跃形貌体格,舒馨技艺偏好,然而遗憾是,他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喜悦。
他不喜欢成为“谁”,他要做是秦纵。
中途休息时秦纵脱外套去卫生间,秦跃在挂衣架边抽烟,目光瞟见他外套口袋露出烟盒。原本只是扫眼,却因为某些缘故渐渐拧起眉。
秦纵回来再开球时候,秦跃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灭,问句,“最近交新朋友?”
“靠。”孔家宝在边上哆嗦,“这姿势跟泰坦尼克号似,黏不死你俩!”
“滚犊子。”孔家宝鄙视,“就你还想听肺腑感言?只说给黎凝听。陈麟昨天进去你知道吗?”
“进去?”阮肆怔,“哪儿去?”
“局子里啊。”孔家宝搓着手,“说是因为携带大麻烟,在烈焰里当场给逮着。他还真敢干,查他之前还堵过人家初中生进行勒索,威胁人家拿几千块。不过最严重还是大麻烟,有人举报他往学校里也卖过。”
“啊,”阮肆笑,“这突击检查来得真是……你从哪儿听?”
“学校贴吧微博都刷爆。”孔家宝说,“你知道他那脾气,剃头纹身旷课打架,政教处直想把他弄出去,这次是正撞枪口上。”
“新朋友挺多。”秦纵俯身专注在球上。
“那挺好。”秦跃撑着台球案盯着他,“不过还在学校里,朋友圈别扩得太宽,出范围事多人烦。新朋友混哪儿?”
“又不是混社会。”秦纵笑笑,“就是在烈焰打工。人挺仗义,特实在。”
“仗义不是有肆儿吗。”秦跃拍拍他后肩,“别交新朋友忘老发小,没事多和肆儿起……你妈这段时间不在家,爷爷那边虽然远,但老人心里惦记着你,多多少少要问几句。你在学校里没什事吧?”
“没有。”秦纵杆入球,干净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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