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漠……顺。”朱星离底气不足地说。
顺,就是顺手牵羊偷来。林信头疼地看着师父,十分想打他顿,“朱星离,你答应过什你还记不记得?”
真是把徒弟惯得不成样子,天天连名带姓地叫师父。朱星离抬眼瞪他,却发现林信红眼,“好好,答应你为师
擦拭完剑身,林信抬手,剑将石桌劈成两半,吹吹剑上浮灰,“凡事,莫叫说第二遍。”
“是。”管家冒出头冷汗,忙不迭地让人去叫人牙子来。
“记得,咱们朱家修不是佛道吧?”后院里,朱星离正蹲在树底下捣鼓东西,瞧见林信过来,故意唉声叹气。
“修是不近女色之道。师伯喜欢猫,你喜欢书,喜欢男人,如此而已。”林信本正经地说,把从珠宝箱子里挑出来几本古籍扔给师父。
朱星离立时忘教育徒弟事,接住书就爱不释手地翻动起来。
过。
太子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谁也没想到,年纪轻轻林信把差事办得如此完美无缺,次岁贡就削二十几个县回来,远远超过元朔帝预期。
鹿栖台作为早年赏赐给林争寒封地,年久失修,早就不能住人。这次,封卓奕为奖励林信,着人按行宫规制重修鹿栖台。说是行宫规制,其实鹿栖台真正屋舍面积还不足行宫三分之,费不那多钱。
但无论如何,这也足以让朝臣明白割鹿侯受宠程度。借着京中侯府门匾落成之际,给林信送不少厚礼。
“灭狼之计,可以提前。”太子看着手中消息,沉声道。
“这是什?”林信倚在树干上,低头看朱星离压在石头底下符纸。
“别动!”朱星离赶紧捏住他手腕,用灵力包裹着手指,捏起那道符。硬质发黑,似是羊皮纸,上面绘满鲜红符咒,中间只宛如人眼白珠子在不停转动。
“噬灵!”林信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上头顶,瞬间炸开。把推开朱星离,用剑尖将那符咒扔出几丈远,抓着师父查看脉腕。
“你认得?”朱星离见徒弟神色不对,也不敢说要拿回来玩。
“旦被噬灵入体,便会灵脉尽毁,无药可解,且会传染!”见朱星离没有沾染到,林信稍稍松口气,“这东西哪儿来?”
割鹿侯府。
林信坐在庭院中央石凳上,拿着块细葛布慢条斯理地擦拭旸谷剑。院子里整整齐齐站着十几名美貌女子,面对着传说中杀人如麻割鹿侯,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侯爷,这些都是各地列侯、朝中大臣送美人,您看……”管家是皇帝指派,过年刚上任,拿不准林侯爷脾性。
“卖。”林信头也不抬地说。
“卖,卖?”管家不可置信地重复遍,回头看看那些个女子,各个如花似玉、娇艳欲滴,侯爷竟舍得卖?先前在宫宴上,林信跟那番邦舞姬眉来眼去,让众人以为他喜好美色,股脑送来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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