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手机看看时间,还算挺早,刚过八点。
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屋子里切都还保持着昨晚上样子,就连另间卧室里空无人床也样。
李保国夜没回来?
蒋丞皱皱眉,洗漱完之后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自己昨天态度不怎好,李保国拉着他喝酒也并没有恶意,只能算习惯不同,自己却生硬地拒绝,李保国不会是因为这事儿才夜没回来吧?
他犹豫下,拿出手机想给李保国打个电话,晚上没块儿喝酒,早上块儿吃个早点还是没什问题。
“怎抚慰,”蒋丞说,“给口?”
“操你大爷蒋丞你要点儿脸行不行!”潘智喊嗓子。
“你这热情洋溢地要千里送,还要脸干嘛,得赶紧配合你。”蒋丞拿着烟头在屋里转两圈,找到个沾满烟灰八宝粥罐子,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内容物就被陈年烟臭味儿薰得差点儿吐出来。
他把烟头扔进去盖上盖子,此时此刻感觉这辈子都不想抽烟。
陌生而糟心环境,陌生而糟心“亲人”。
“现在不想说话。”
“操,又不是把你弄过去,”潘智啧声,“跟这儿不爽个什鬼,当初你妈说‘需要被领养人同意’时候你点儿犹豫都没有,现在不爽!”
“没犹豫跟不爽不冲突。”蒋丞喷出口烟。
外面空无人路上突然窜出个瘦小人影,踩着滑板速度惊人地掠而过。
蒋丞愣愣,想起之前那个叫顾淼小姑娘,这破城市玩滑板人还挺多。
正拨号时候,门外传来钥匙声响,门锁也跟着通响,响足有二三十秒,门才被打开。
李保国裹着身寒气进屋,脸色发暗,神情也是疲惫得很。
“起啊?”李保国见到他就大着嗓门地说,“你起得挺早嘛,睡得怎样?”
“……还成。”蒋丞在回答同时闻到他身上浓浓烟味儿,还混杂着些莫名其妙难闻气息,像是以前坐红皮绿皮火车能闻到。
“吃早点没?”李保国脱下外套
蒋丞本来以为这样情况下自己会失眠,但躺到床上之后,之前那种怎也睡不着痛苦消失,他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困,不单单是困,是又困又疲倦,像是半个月熬夜密集复习过后那种感觉。
很突然。
闭上眼睛后就跟失去知觉似地睡着。
夜连梦都没做。
早上醒来时候第感觉就是全身酸痛,起来下床时候蒋丞有种自己真实身份其实是码头扛大包工人错觉,还是没干够星期那种。
“过去吧?”潘智突然说。
“嗯?”蒋丞没反应过来。
“说过去看看你,”潘智说,“不还有几天才开学,顺便把给你买东西送过去。”
“不。”蒋丞说。
“别跟犯倔,这事儿你也没跟别人说,现在就能给你点儿温暖,”潘智叹口,“让去抚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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