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那个亲爹怎样?”潘智又问。
“你有事儿没有?”蒋丞说,
操,你走?现在什情况?
蒋丞点根烟,拨潘智号码,叼着烟走到窗边,想把窗户打开。
窗户上都是灰和锈,他折腾半天,那边潘智都接起电话,这窗户还纹丝不动。
“丞?”潘智跟做贼似地压着声音。
“操。”蒋丞手指不知道被什玩意儿扎下,皱着眉骂句,放弃开窗想法。
厕所里没有热水器。
“反正……”他继续唱,回头往跟厕所连着厨房看眼,也没有看到热水器,只在水龙头上看到个电加热器,“反正……”
唱不下去,在转两圈确定这屋里没有热水器之后,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往水龙头上砸下:“操。”
在外面晃天,不洗澡他根本睡不着觉。
最后他不得不回房间里拖出行李箱,翻出个折叠桶,穿着内裤桶桶地把水拎进厕所,进进出出半擦半洗折腾着把澡给洗。
不愿意听东西可以真正地不进脑子。
老妈严厉而空洞指责和他认为完全无效沟通手段是他崩溃引信。
他不想听,不想再这个陌生得让他全身难受环境里吵架。
电话挂掉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之前都说过什,老妈说什,自己说什,都已经不记得。
想洗个澡,蒋丞起身打开门,往客厅里看看,没有人。
“你什情况啊?”潘智还是压着声音,“今天听于昕说你走?你不说走时候告诉,还买堆东西等着送你呢!”
“给寄过来吧。”蒋丞穿上外套,叼着烟走到客厅,打开门想出去,迈步想起来自己没钥匙,只得又退回去,把客厅窗户打开。
心里烦躁如同风,bao,只要再来毛钱不爽,就能唱曲怒火战歌。
“你已经过去?”潘智问。
“嗯。”蒋丞靠着窗台,看着外面漆黑街道。
走出厕所时候只蟑螂从他脚边跑过,他蹦起来躲,差点儿撞到门上。
回到屋里关掉灯准备强行睡觉时候,蒋丞才注意到这屋没有窗帘,而他直没看到窗外景象原因是玻璃太脏。
他拉过被子盖上,犹豫下又扯着被头闻闻,确定是干净之后才松口气,连叹气都已经没有心情。
闭眼挺大概半个小时,眼睛都闭酸,也没有睡意,正想坐起来抽根烟,手机响声。
他拿过来看眼,是潘智发过来条消息-
他清清嗓子,咳嗽几声,没有人应。
“你……在吗?”他走进客厅,实在不知道应该怎称呼李保国。
这屋子很小,客厅里眼能看到卧室和厨房厕所所有门,李保国没在屋里。
打牌去吧,路口接个人工夫都要去打几把人。
“来啊——打牌啊——反正有大把时间,”蒋丞唱句,推开厕所门,“来啊——洗澡啊——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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