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项西闭上眼睛,程博衍那个账本上又要多加笔。
早上项西都醒得挺早,大叔白天不太骂人,但起得早,在床头叮哐不知道折腾什,项西只能跟着他生物钟走。
被吵醒之后吃过早饭立马又感觉到困意,他打算继续睡,这辈子觉都在医院睡光,反正不睡觉也没别事儿可干。
大叔不骂人时候还能看看报纸杂志,他不行,护士给他拿本杂志过来,他都没好意思告诉人家这上头字儿他认不全。
再说睡着时候身上还能舒服些,也听不见大叔那边动静。
项西皱皱眉,他弓着背抱着头在雪地烂泥里趴着时,李慧如同最凄惨电影配乐样哭声他忘不。
在医院还在梦里听到过很多次。
不过他并不后悔带李慧跑出来,他只是低估平叔对他不信任,他知道李慧也不会后悔,再给她次机会,她还是会跟着跑。
从第次李慧求他时候,眼神里那种倔强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这次被抓回去会怎样……他没去细想。
连续剧,挑个天天晚上盯着看。
项西本来想跟她块儿看,但看几眼,大叔骂句,再看几眼,大叔又骂句,集下来根本听不清电视里说什。
孙大姐站电视机跟前儿还能听清,他躺床上只感觉心烦意乱。
从小到大,他还没这安静过,在床上躺就个月,跟截木桩似挺着,怎躺都不舒服,老想翻身,偏偏还不能总翻来翻去。
而且他也不敢总让孙大姐给他翻来搬去,昨天刚听到孙大姐跟另个陪护聊天儿,说是骨科陪护太费体力,累,简直不想干。
直睡不知道多久,项西睡得有些发闷,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刚睁眼就看到自己眼前有张脸,他吓跳:“哎操!”
“再听见你操次,让人把你嘴缝起来。”程博衍皱皱眉。
“你吓跳呢!”项西说。
“吓你十跳又怎样,吓你跳你就蹦好,”程博衍走到床脚,转转摇杆,把床头这边抬起来,“
每隔天孙大姐都会在晚上睡觉前给他擦擦身上,他开始真不习惯,慢慢也没什尴尬,擦完睡觉很舒服,而且这种被人照顾着感觉,挺好。
“谢谢孙大姐。”他轻声说。
“别客气,”孙大姐拿着毛巾,“跟你说,也就是看你这孩子可怜,要不前几天就不干,程大夫给加钱也不干。”
“他给你加钱啊?”项西愣愣。
“嗯,不加钱还真不好干,你哪儿都动不,忙你个活儿比得上人家两个病人。”孙大姐说。
他怕把孙大姐翻跑再给程博衍添麻烦。
“哎……”项西叹口气闭上眼睛。
馒头也不知道怎样,到底是跑掉还是没跑掉,二盘小弟跑,折面子,别说刨地三尺,刨三丈他也肯定会刨。
这长时间,也不知道馒头有没有被刨出来。
还有……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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