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脑子里简直五十六朵问题五十六个叹号。
正想伸手把项西身体放平先检查下时候,项西直低着头轻轻抬抬。
“项西?”程博衍扑过去直接跪在他旁边,轻轻抬抬他下巴,“能说话吗?伤哪儿?”
“哥……”项西冲他咧嘴笑笑,脸也看不清是血还是泥把表情都遮没,“你总算……下班。”
“别说废话!伤哪儿!”程博衍简直无语,半死不活地说出这句,他都想说怎你接下班儿啊上哪儿吃啊!
他吓大跳,下意识地退开时差点儿头撞到旁边车上。
“谁在那儿?”程博衍定定神之后问句。
手没动,也没有人回答他。
程博衍犹豫两秒,走过去。
转到车后他就惊呆。
说有夹板把手给夹黑,怕你给缠太紧就自己松松……”姑娘啧声,“结果好像太松?哎你怎不给打石膏呢?打石膏多好啊。”
“……你以后少喝点儿吧,”程博衍有些无奈,“那天你死活不让用石膏,说石膏性凉,要得关节炎,自己不记得?”
“啊?说?”姑娘脸迷茫,“还有这种知识呢?哪看来啊……哎大夫你怎又不叫程敷衍……”
程博衍没精力跟她瞎聊天儿,他昨天值夜班,今天就在家睡半天,同事胆结石突发,他就又过来。
老妈打电话来让他记得吃铁皮石斛时候他都没敢说这事儿,怕老妈担心。
“不知道……哪儿都……疼,”项西皱皱眉,说得很吃力,“哥你帮帮。”
说完他又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是失去知觉。
程博衍被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心里阵发疼,把他小心地在地上放平,拿出手机拨
个人靠坐在他车后面,低着头,胳膊垂在身侧。
接着他就看清这人衣服袖子上亮眼三角荧光图案和已经乱成团莫西干头。
“项西?!”程博衍赶紧蹲下去,听着自己声音都有点儿跑调。
项西全身都是湿,不知道上哪儿滚身泥水。
这小子怎回事!出什事?怎会跑到自己车边来!
把这姑娘胳膊重新处理好,他打个呵欠,搓搓脸,马上到下班时间,只还有个来拆石膏病人,今天时间还算早。
照例是琢磨着该晚上还吃不吃吃点儿什走出医院,今天天气还不错,雪半夜停,今天出天太阳,风都晒暖。
程博衍走进地下停车场时候都觉得有点儿闷得透不过气来,停车场也太抠门,每天都只开半排风,这要是夏天进来,再出去时候跟洗澡似。
他在二号通道和三号通道之间站半天,不记得车到底停哪儿,拿着遥控器路按着,最后从二号转到三号,才算是看到自己车。
程博衍拉开车门把包扔到车上,习惯性地围着车准备转圈看看,刚转过车头,突然看到靠墙那边车后轮旁边有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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