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闭上眼睛轻轻骂
句。
右腿和右胳膊很疼，他动动，能动，应该是没摔到骨头。
他在地上躺会儿才慢慢坐起来，对面有车开过来，车灯照到他脸上，司机放慢车速，按声喇叭。
“没事儿。”付坤冲车灯
方向挥挥手。
那辆车开走之后，付坤站起来，活动动下胳膊腿，借着太子车灯
晚上睡不着时候，他会出去。
付杰送他那辆太子，他开过来，睡不着时候他会开着车顺着苗圃门外小路出去，顺着公路漫无目地开。
无所谓方向，无所谓目地。
耳边风会让他心里灼疼得到短暂缓解。
公路上没有灯，车灯划破夜雾照亮前方，但这光没办法照得更远，除眼前单调路面，前方依然是漆黑片。
那些被他藏在心底伤口会随着黑夜点点浮上来，撕开，剥离，每寸都是新鲜疼痛。
旧手机直放在他枕边，每天他都会把充电器插上给手机充充电，每个月都会去给卡里存点钱，但已经很久没开过机。
不敢。
上次打开手机时，他几乎崩溃，整整两天都躺在床上没有动过。
那条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瞬间把他辛苦重建起来保护层全部击碎，每个字每个标点，都像是扎进他指尖竹签，死不，却会让每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疼。
“哪种？”
“
上回在你园子里看到那种。”
“那个是大花，两块五。”付坤站起来跳下石头，慢慢走进园子里。
“行，你看着给加点儿吧。”
付坤打完电话，在园子里转圈，回到屋里。
“你好久没带兜风。”付杰在他耳边说。
付坤手抖下，前方路面突然变得倾斜。
回过神来时候身体和车都已经失去平衡。
他松油门，几秒钟之后，右边身体感觉到重重地撞击，震得他阵恍惚。
付坤清醒过来时候看到满天星光，月亮在很远山顶上悬着。
他不敢再开机。
他害怕看到那些短信。
他害怕看到付杰掩藏在平淡话语之下那些思念。
他害怕看到自己这
久都没能让自己思念淡下去哪怕寸。
而更让他害怕，是他会害怕有天再开机时，手机里是片寂静。
这个苗圃里就三间屋子，付坤住间，肥料什堆间，还间空着，现在让小胡住着。
小胡没来之前，所有事都是付坤自己做，伺候花草，联系客户，进货送货拉料，还得自己做饭。
每天闲着时间很少，开始钱紧张，客户也少，靠苟盛介绍过来客户挺几个月，现在慢慢开始有点起色。
这片苗圃不多，酒店都上这儿来要绿植，再来点儿公司布展搞活动什，收入还算可以。
每天最难熬时间是晚上，白天天忙碌，他脑子里可以什都不想，但天色暗下来之后，他情绪也会随着夕阳点点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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