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要找贺予很难,贺予要寻他却容易,他号码,邮箱,微信……什都没换。
甚至他已经住回陌雨巷里。
只要贺予想见他,随时随地脚油门就能和当年样来到这幽静老巷前,可是贺予没来过。
曾经那个炽烈少年已经死去。
现在回来那个人,好容易捡回条命,自然是离得他越远越好.
第二天醒来,身边自然什人也没有,唯独那只小火龙还在书桌上憨态可掬地静立着。
谢清呈闭闭眼,手指轻轻抚过温热被褥,将梦余韵抚平,然后彻底地,回到现实中来。
他得冷静,连伤心资格,都只能在梦里拥有。
谢清呈收拾情绪起身,见手机上有条消息。
他打开,是个无关痛痒人发过来。
谢清呈在电视机前安静地看着,静得几乎没有什活人气,他看着贺予微笑,他也想试着跟着笑笑。
可是嘴唇牵动不,心也像是在被刀割样。
不知是不是太煎熬,那天晚上看完节目睡下后,谢清呈发烧。
他躺在床上,浑身都烧得滚烫,模模糊糊间他好像听见贺予温软地对他说:“哥,你怕冷话,可以抱着你睡呀,给你暖床,免费,你不要赶走,好不好?”
被子都被他体温烘得滚烫,他恍惚有种贺予真上床拥住他错觉。
她有他家钥匙。
谢清呈没有太在意,将药吃,打开电视,然后去洗手间迅速淋个浴。
等出来时,晚间新闻已经开始。
今天贺予接受沪州地方台专访,大致聊聊他目前在做生意。
谢清呈就坐在屏幕前直看着。
谢清呈最后次宁愿
打听贺予有没有来找过他。
这人甚至和谢清呈都不太熟,连关心都不算,纯粹为满足自己窥私欲,假借问候窥探他们私事罢。
好像认识他们那些人都以为贺予会来寻他,时不时便有人询问他情况,得知贺予从未与他联系之后就都是副惊诧不已样子,然后嗟叹说贺予是真变。
其实用不着这些人遍又遍地提醒。
谢清呈明白得比谁都清楚。
谢清呈轻轻地说:“不赶你走……贺予……不赶你走……”
可是你还愿意回来吗?
你还愿意回到身边吗……
再无人回应。
夜浑噩,谢清呈不知道自己眼睫间是否有热泪盈着。
节目长达个半小时,他就这样用半盲眼看他个半小时。看那个曾经无比灿然男孩子,从容不迫地应对着各种各样刁钻问题。
到节目最后,主持人不甘心于只谈商务,铆足劲想刨出些私人信息。
主持人:“贺总您这几年在澳洲是否感觉到孤独,有没有思念过什人呢?”
“孤独是已经习惯。至于思念……”贺予笑得很温柔,竟有种甜蜜感觉,“如果在海战前就认识您这样动人女性,应该就会有值得思念人吧。”
他答很自然,又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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