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清呈回答，贺予便拿起
那
束洁白
花朵，走上去，来到秦慈岩雕像前，郑重其事地将花束放落，然后深深地拜三拜。
谢清呈站在微雨里，看着他做这切……
下到山门前，谢清呈已经远去，贺予只能瞧见他个略显单薄背影。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觉得谢清呈最近状态越来越差，他总是看到他咳嗽，往美育私人病院跑——明明谢雪已经出院。
尤其今天在墓园看到他，阳光下他面庞苍白得就像透明薄魂，海面银雾，似乎很快就要消失不见掉。
夜深，四周是片看不见黑暗.
秦容悲离世后，谢清呈去趟沪州陵园。
他带两束花，束搁在陈慢哥哥陈黎生墓前。陈慢已经痊愈，最近被家里管得很严，家长生怕他再冒险做什
傻事，简直走到哪儿都要派保镖跟着他，搞得陈慢烦不胜烦。
谢清呈觉得这是好事，他不想看陈慢再有什危险。
第二束花，他没有献成。
天气。
他点支烟，想抽，手却像被冻住样，怎也抬不起来。
他麻木地站很久，直到烟燃尽。
秦容悲生前也是个女博士，是个科学家，谢清呈直以来都无法完全确定，她是否有从她父亲那边得知到些关于初皇真相。他后来趋向认为她是知道，因为她出事之后，她丈夫翻阅她未被折磨到疯狂前工作笔记，发现很多与RN-13病人相关研究议题，但是她被抓之后，却生捱种种酷刑，什也不肯说。
除此之外，秦容悲丈夫在事后整理她东西时，还发现她曾经画过张画，画里是秦氏夫妇，她自己，丈夫，女儿，以及他们家那个出车祸离世弟弟。
谢清呈现在活着，好像就是为完成秦慈岩著述，除此之外，他与人世连接已经很淡——他无疑还渴望蒋丽萍提过那个“段闻”能够落网，不过那完全是异想天开，段闻这个人神出鬼没，虽然是跨境企业幕后大老板，却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郑敬风他们调查出来，这人果然连名字，连使用身份证件，都是假。
他父母已经死去十九年，
秦慈岩墓前有人在哀悼，他远远瞧眼，那其中有几个是沪医院老同事。于是他捧着那束雪色百合，转身，走下长长山道台阶，最终把那束白色百合搁在墓园入口处，正当他要离开时，有个人拿起被他放落百合。
是贺予。
“谢清呈。”
“……”
“你要把花给他是吗？你等等，
帮你去把花放到他墓前。”
还有个她没有画全五官人，就站在她父亲旁边，和她父亲穿着样医生制服。
秦容悲用笔触很温柔，她将这幅画夹在她从中国带来相册里。
她在相册脚注处，用淡蓝色墨水写几个微倾汉字：“家人”。
谢清呈再次拿颤抖手，又想点支烟。
可这次连火机都擦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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