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误会
你。”
“……”贺予面上没有波澜，心却在无声地颤动。
谢清呈和他说对不起。
他以前……几乎都没有听过谢清呈对他说这三个字。如果这三个字能来得再早
点……或许他也
昨夜车里
混乱仿佛就在眼前。谁能不怕自己在无意识间亲手杀死自己最爱人？
所以在这漫长寂静中，贺予还是决定。
他要尽力地，让自己与谢清呈拉开距离。
“……你……知道又能怎
样呢。”他最后开口，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些并不由衷冷意。
“谢清呈，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又能怎样呢？”
他说：“你不用管这个……病没什，就是这几天发作厉害而已，——”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谢清呈打断：“贺予，听说你曾经因为病症失控，坠过楼。”
沉默。
“你不用和再掩饰什，都知道。”
又是阵长时间沉默。
“不要靠近！！”贺予厉声道。
他眼中闪动着混乱光，片刻之后，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他真不愿意让谢清呈再靠近他。
“你不要靠近……”贺予抬手，把脸埋入掌中，轻声喃喃。
谢清呈注视他片刻，开口道：“贺予，你冷静点。没有想对你怎样。”
谢清呈。
“……”贺予垂着眼睫。
昨夜竟发生那样事……
他第次在发病时完全丧失理智，甚至差点亲手结束陪在他身边谢清呈性命。
他慢慢地，颤抖地抬起手，盯着自己掌心。
贺予说着，眉眼间，亦逐渐染上些自嘲意味：“……你那时候连看都不想看眼。给你发过消息，你也始终都没有回。现在还来提这件事干什？都已经过去那久。没意义。”
谢清呈：“……那时候以为，你说不是真话。”
“没关系。”贺予额发低垂，“早习惯。在你眼里就是个骗子。”
谢清呈顿会儿：“……对不起。”
“……”
许久后，贺予终于沙哑地问：“是……管家告诉你？”
“是。”谢清呈说，“如果不是今天把你送回这里，这件事就直也不知道。”
可这个“发现”，对于贺予而言，已经来得太迟。
贺予他也曾想过，如果谢清呈能瞧见他点真心，能够对他好点点，那该有多好。
现在他却很怕。
“……”
“只是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谈……什？”
“你病情。”
“……”贺予已经不愿让谢清呈替他看病，经过昨晚事情之后，他只恨不得谢清呈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精神埃博拉病后期症状……就有那可怕，是吗？
等清醒，或许就会发现自己最爱人尸体躺在自己身边……
贺予扪心自问，他这辈子几乎没有怕过什。
而这刻，他发自内心地战栗。
谢清呈走过来：“贺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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