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年,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原生家庭任何点正常牵引和关爱。
她见到父亲是猥琐,兽性,懒惰,她对于生母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从别人口中,她听到全是关于那个女人贪婪,无情,狠辣……
她是他们生出来孩子,所以她出生即为恶果。
是她不配拥有光明。
:“刚才那样和柜员发火,你可别当是歧视那些农村里来,实在是被骗怕,和你说过前女友事情,爸后来让派出所人调查过她,她全是在骗,她是个村里来打工人,爸爸欠二十几万赌债,亲妈居然还是个劳改犯,现在想到她就恶心,不知道人心怎可以这险恶……”
那天她真特别特别地崩溃。
她是真险恶吗?
她知道自己无疑是做错,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除爱情之外东西。
在起那些日子,倒是她花钱比他更多,因为她想着自己年纪大,又是已经在赚钱人,而且她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他。
她因为爱得太深,太胆怯,太自卑,所以犯糊涂,撒个谎之后,又不得不用更大谎言去包裹它。
做出这样选择,简直是她被锻炼出来本能——只要她每次坦诚地告诉别人她真实情况,人们就或是虚伪地安抚她,或是直白地鄙视她,她从小到大受够这样目光,她恨极她父亲也恨极她母亲。
为什人们对于个人判断,永远不能只是针对那个人自己?
为什总要带上家庭,带上父母,带上抽屉里房产证,存折卡里理财和余额?
易阿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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