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有时候就是这样安静,不会闹得太难看,彼此都留些颜面。
但她哭,躺在宿舍床上哭得特别大声,她觉得她努力戴在自己脸上面具在那刻碎四分五裂,裸露出来依然是那个穷村子里出来赌鬼女儿,罪犯女儿。
她后来在路上又遇到过他。
他身边很快就有个新姑娘,戴着她或许工作年都买不起围巾,笑起来露出整整齐齐两排雪白贝齿,脸上有着她怎伪装也装不彻底从容,娴静,优雅。
他们没有看到她,而她走过去时,恰好听到他们背对着她,面对着橱窗在说话。
那是真正上得台面大餐厅,在此之前,她去过最好也不过是些价格中高连锁西餐牛排馆。
在餐厅里面对那套繁复餐桌礼仪而慌得手忙脚乱时,她抬眼看到男友母亲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易阿雯心里咯噔声,隐隐地生出某种预感。
她知道,苹果上虫眼被这个见过太多世面女人瞧见。
那顿饭之后,男友有阵子没有联系她。
她在那家对学生而言不算太便宜市区楼顶回转寿司店,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你愿不愿意和回家,见见家里人?
她又惊又喜,又是慌张。
那刻她觉得自己是只被吹得鼓胀气球,她就要轻飘飘地就要飞到天上去,可她又随时担心自己会撑破,会爆炸,砰地声响,所有人都会发现她内里是空心,什也没有,那切就都结束。
其实在这时候向男友坦白,也未必就会闹到发不可收拾。
可是易阿雯太自卑,她胆怯,她很爱他,因为太爱,便极度患得患失,什也不敢说。
她听到他说
她仿佛也知道什似,尽管心里万分痛苦难受,但心照不宣地,忍耐着没有找他。
直到有天,她发烧,躺在和室友合租破旧钢丝床上,想着他,流着泪,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个消息。
她说:“亲爱,你愿意听解释吗?”
男友没有回。
她把手机贴在心口,在她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前,她也没有受到他任何条消息。自然而然,在第二天早,手机上也没有等来他句回复。
她最终花自己四个月积蓄,去商场买整套像样行头——毕竟她曾和男友说,自己家里是世代书香,父母都是报社记者,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是富足。
她打算把谎言继续撒下去。
为此,她要在他父母面前尽可能地把自己装点起来,像无良小店店主用彩纸包裹住有些虫眼苹果,企图蒙混在果篮里卖给不细心客人。
见他父母那天,她扎精神靓丽马尾,穿着纯白过膝连衣裙,披着件休闲女款小西装,踩双西班牙进口小羊皮鞋,脸上施温婉尔雅淡妆。她还特意买套进口洗护用品,想要给男友母亲留下个很好印象。
男友父母带他们去附近西餐厅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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