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安静地注视他好会儿
极度愤怒反而催生狠心。
刚才还存有丝犹豫贺予,在这刻终于定他内心恶念。
贺予慢慢地往后靠,完全地,靠在沙发背上,轻声叹息:“谢哥……你看,你又在哄。”
“……”
忽然称呼转换,似乎让谢清呈看到些希望。
贺予无声地盯着他,他忽然想,谢清呈如果被酒烧心,跪在他面前,语无伦次,欲望深浓,仪态尽失,那又会是怎样副盛景?
谢清呈已喝完酒,放下杯子:“这样够吗?”
“……”贺予不答,他那个念头还在忽悠悠地转动着,诱惑着他,但因为之前那杯酒乃是无心,并非蓄意,他时还有些迟疑。
谢清呈说:“如果不够再陪你喝。”
“可以喝到你满意,愿意走。只要你今晚别自甘堕落,只要你别在这里胡来。”
他迅速意识到错误已经铸成,难道他还要赶紧送谢清呈去医院吗?
他绝做不到。
况且这酒喝送去医院也没用,催情催欲而已,又不是有毒。
他不出声地,紧紧盯着谢清呈看。
盯着他衣冠楚楚西装革履身段,盯着他严肃自持,非常威严脸。
蓦然抬眼去看谢清呈,但对上是对方冷静又冷峻双眼。
酒性还没发作,他还毫不知情。
但贺予知道,谢清呈维持不多久清醒。
“闻着,初尝,都是很高级味道,但喝下去,却又是下贱轻佻……”
当时那个朋友喝得半醉,在他耳边说这句话,又浮上来。
谢清呈望着他。
贺予支着侧脸,仍是叹息模样:“……可怎就还是愿意被你哄呢。”
“贺予……”
“……谢哥,你告诉,这次你和说,都是真心吗?”
谢清呈凝视着他,不知为什,心有些难受,他说:“是真。”
“……”贺予怔下,抬眸,“为什。”
谢清呈字句地告诉他:“因为这是错,是错误,就不应由你来付出代价。”
混沌之中,贺予心被猛地触,就如同当年,谢清呈第次和他说,精神病人也该被平等对待时样,狠狠触。
但他随即又觉得很愤怒。
他为自己而愤怒,为什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他还会因为这个人三言两语而心动?
然后——忽然间,因为这无意巧合,有个念头,倏忽在贺予疯狂内心里萌生,接着下子燃烧开来……
这或许……就是天意安排?
这是报应——
这是谢清呈报应……!他自作自受,天都看不下他虚伪样子,所以才有这样巧合。
谢清呈是人,是人便有欲,欲盛而求不得,就会狼狈不堪,跪求施舍。
他怎会犯这愚蠢错误。
刚刚倒酒时候,他怎就没看清?!
心律极速狂飙。
冷汗下来。
但是随后,在长达几十秒沉默中,贺予内心由愕然,到冷静,由冷静,到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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