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却变脸色。
她鼓起勇气,俯身悄悄地在贺予耳边说几句话。
贺予怔,目光扫及桌上刚刚自己倒给谢清呈那瓶酒。
“!”
59度梅子香……?
既然贺予这讲,他也就没有废话,在贺予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喝你就走是吗?”
“不知谢医生愿不愿意舍命陪这个小人?”
包厢内很安静,所有人像是被他们俩身周气场所影响,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片心惊肉跳死寂中,谢清呈手探过来,探进那看不见腥风血雨里。他拿过搁在大理石几上高脚酒杯,“当啷”移到自己面前。
他端详谢清呈良久,想着贺继威,想着广电塔,想着谢雪,想着自己从来未得到过真诚……他心中恨极谢清呈。
他真想撕碎他。
贺予这样想着,边打量着他,边慢慢把杯中酒喝完,他抬手给自己又倒杯。
忽地看,谢清呈面前杯盏竟还是满。
贺予不由地更恼,冷笑:“谢医生真是不懂规矩,哪有人来道歉,先拿人父母压着,却连个酒也不陪。留着这些,是想养鱼吗?”
父母身上。
贺予想到谢清呈和贺继威发那些消息,那可比和自己说话时真实多,也许在他心里只有贺继威才是能和他平起平坐人吧。
还有离职那天,自己曾经放下过尊严,狼狈到甚至想用零花钱来挽留住这个男人脚步。
因为他觉得,只要谢清呈走,谢雪也就不在,他会重新陷入可怕孤独里无法自宽。
他那时候和谢清呈说,有很多零花钱,可以……
他、他竟无意间给谢清呈倒这瓶催情酒……!
这酒贺予原本是打算今天自己心情不好喝着放纵……竟然不慎给谢清呈灌下去。
这酒——
贺予
晃动酒色里,朦胧灯光中,谢清呈眉目冷硬得像冰池之中水成岩。
他举起那盏干红,饮而尽。然后又拿起贺予新给他倒另杯酒,眼也不眨地饮下去。
烈酒入喉。
贺予终于又笑:“好。谢哥真是好酒量。”
他侧头,眼睛犹自盯着谢清呈,却对旁边女郎说:“再给他满上。”
说着就又拿支空杯,随手抄瓶已经打开酒,往里面倒满。
“坐下,既然来,就先陪坐着喝会儿。喝完再说。”
“……”
“谢医生您不抽烟,难道说也不喝酒?”
谢清呈知道自己今日是不会再占主导地位。
可是谢清呈打断他话。
然后和他讲堆冠冕堂皇大道理,并且告诉他,自己雇主首先是贺继威,你贺予并不可能雇得起,这些可有可无钱,不如留着去买些蛋糕寻点快乐。
其实当时贺予就应该知道,在谢清呈眼里,他始终只是贺继威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谢清呈可能理都不会理他。
这个念头让贺予原本就很阴冷心,更加趋近疯狂。
但他脸上还是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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