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哪里会掉这样馅饼,他们定是嫌在她身上赚钱不够多,想着这把老骨头还能拿来做免费医学试验,所以骗他那可怜,孤苦伶仃漂泊在异乡求医老母亲,来做他们刀下冤死鬼。
易北海越想越确信,他躺在床上,外头是漆黑长夜,小村庄夜枭怪叫如笑,在他脑内不断盘旋成仇恨漩涡,将他整个人裹挟进去。
第二日,穷二白、家徒四壁、无钱再赌、四处欠债易北海摸出家里生锈把杀猪刀,在磨刀石上戗亮,包进厚厚脏垫布里。
然后,他去村口小店威胁店主给他店里所有现金,踏上前往沪州路……
几天后,易北海杀医事件犹如声巨雷,炸痛整个国家心脏。
医生是医生,但医生有时候,同样也是病人。
在二助紧张地望着秦慈岩时候,秦慈岩也意识到自己不行。他慢慢地把手上不能暂停动作丝不苟地做完,然后以尽量不引起人恐慌镇定声音说:“眼前看不清东西,阵阵眩晕。”
他说着退两步,想再讲些什,但眼已黑,他往后倒下去……
这是秦慈岩第次出现这样情况。他有高血脂,颈侧有严重血栓,因此常犯头疼恶心,却从没有到晕眩昏迷地步。
医院里类似意外很少发生,但并非没有先例。规培时医生们也早就被清楚地教过在这样突发情况下,手术当怎样由剩余医生来通力完成。只是女人肿瘤位置长得实在太险恶,哪怕后来医生们倾尽全力,手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脑中仍然想着最后听到这句话,枯朽唇角隐约勾出点点卑弱笑痕。
给她主刀医生是秦慈岩,秦慈岩年事已高,那天他已经上三台大手术,自己身体也有些不舒服,但这台手术确实太难,他必须亲自操刀。
时间分秒地过去,绿色防护衣下,老医生汗点点地渗出来。
“镊子。”
“纱棉。”
媒体上,平台上,充斥着对事件震惊,对罪犯愤怒,对秦慈岩缅怀。
但渐渐地,些滑蛇毒蝎就借着乱象出洞。
“秦慈岩是否真像他表现那样医者仁心,悲天悯人?”
“易北海母亲之死确实存疑。”
“易北海是值得同情,他和母亲生活得
母亲不在。
儿子倒是忽然变得十分孝顺,他不得不孝顺,他每月都眼巴巴地盼着当妈那点微薄补助,更何况她死,他保姆、厨师、佣人……下子全部消失。易北海如坠地狱,怎也不能接受。
思前想后,自然是医生们不对。
他们定是贪他母亲口袋里最后点儿钱,所以才忽悠她开刀住院。
补助?减免?
“再递两块纱棉。”
……
从容不迫,不疾不徐。
但浑身肌肉是绷紧,关键时候总是眼睛眨也不眨。
最先发现异样是二助,二助在拿手术盘时候发现老师身子有些微打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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