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侯王……
求求你们……
如此梦魇,缠绵多日。
到第四日晚上
叛徒。
叛徒!
顾茫呆呆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会梦到沉棠,也不明白沉棠为什会这般对自己说话,但他在想……是啊,他为什要叛呢?
苦楚挣扎,思绪纠葛,在沉棠逼问中,他于自己梦境里下跪,他抱着自己头……
为什要叛呢?
“你不可能见过君子慧本尊。”墨熄与顾茫蓝眼睛对上,“你应当是遇到个与他相貌相似人。”
顾茫低头:“可是……”可是半天,又可是不出来什,过好会儿,才不确定道:“那,大概吧……”
听完这个故事后接下来几天,顾茫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是在梦里见到些零零碎碎倒影,有时是曾经梦到过事情,有又是全新片段。
还有几次,他甚至梦到故事里沉棠宫主。他看不太清对方脸,但他模糊地意识到那就是沉棠。
墨熄怔下,明白过来顾茫意思,但他也不知该说什好,这时候他听得顾茫低声问:“那沉棠公主呢?他最后是怎……灵核尽毁?”
墨熄答道:“是因为花破暗。”
顾茫又问:“花破暗做什?”
“他在自立燎国之后,以魔族遗书为依据,行奇诡之道,饲育出个有毁天灭地之力血魔兽。”
“血魔兽……”
而后忽然场景碎裂,沉棠和漫天血雨都消失,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自己跪在金銮大殿前,浑身污脏地哀哭着。
王座上,君上脸庞漠然。
大殿内,百官神情讥嘲。
而他像浮沉在修罗地狱血池熔浆里人,不住地叩首,额头砰砰撞在地上:“求求你们……就让们修个碑吧……”
“求求你们,死太多人……真死太多人……”
沉棠身雪白衣冠,立在漫天花雨里,但当他试图走近这个人,看清楚他五官时,海棠花雨却又成泼天遮地血。
沉棠嗓音森森然,饱含着怨戾,失望,痛心与憎恨,说道:“叛徒……你怎配……”
叛徒……
“重华何曾薄你?又何曾薄你?”
字字泣血。
“是。”墨熄道,“那个血魔兽灵禀惊人,旦壮大成长,便能将整个重华千万百姓在极短时日内吞噬殆尽。”
顾茫睁大蓝眼睛:“那该怎办?”
“异变发生得猝不及防。其他人都束手无策。”墨熄顿顿,“当时重华境内解花破暗法术人只有沉棠,而沉棠对授与花破暗法术事万般悔愧,认为重华遭遇如此浩劫皆因自己识人不善,所以在与花破暗决战中,他最终选择以身殉魔,用自己灵核与魂魄之力,将血魔兽封印诛杀。”
顾茫怔怔地听着,几乎可以想象到沉宫主与血魔兽灵流碰撞,法咒爆溅画面。
“沉棠最后结局是灵核毁灭,尸骨被啖。”墨熄说,“别说成仙,他魂魄已与魔兽同归于尽,连转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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