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等待顾茫
刑罚究竟是什
，他想，如果顾茫被关在天牢里，他可能会过去看两眼，然后冷嘲热讽地说上几句话。如果顾茫成
个废人，他也不会去
落梅别苑……
那是什地方？青楼风月场！
朝夕就能把卖进去人骨血掏尽肚肠吃空。性温人进去面目全非，性烈人进去玉石俱焚。
他们居然把他送到那个地方？
他们居然把他……把他……
“……”墨熄沉默会儿，略微点下头，喉咙有些发干，“
想也是。”
“你若愿意，还是去看看他吧，在那种欺负人地方住那久，他……早已变很多。”
墨熄怔下，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问：“什地方？”
江夜雪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个反应，微微睁大眼睛，也愣住：“你不知道？”
“知道什？”
“君上呢？”
“他切都很顺遂。”
“梦泽公主？”
“万安。”
墨熄：“……那就好。”
“……点而已，还是帮忙多。”
江夜雪叹着点点头：“好，那就好。”
静片刻，微风吹着飞瑶台流苏缓缓飘荡。
江夜雪忽然道：“羲和君，你离境已久，想必帝都发生很多事，都还不太清楚。”
他贯聪慧、通透，又很善解人意。
墨熄喉结攒动，第次，没有说出话来，第二次才艰难道：“……望舒君安排？”
江夜雪顿顿，叹息着点点头：“你也知道，望舒君恨他。”
墨熄沉默，倏忽把头转开去，看着眼前苍茫夜色，再没有吭声。
——
自从两年前顾茫被押回重华后，他就设想过很多顾茫会得到下场。
江夜雪：“……”
两人都没再说话。大殿内忽地爆发出阵热闹欢笑，窗栅之间投射着醉酒男男女女，人影重叠凌乱。
墨熄蓦地反应过来，下子睁大眼睛：“他不会是被送去——”
“……他在落梅别苑已经两年……”江夜雪没想到这重要事情岳辰晴居然没透露过。结果竟是自己告诉墨熄，不由地有些不安。
而墨熄则瞬间脸色发青。
江夜雪眼睛里流转着些深浅不定色泽：“还有别想知道吗？”
“没。”
可是过会儿，墨熄把杯盏里最后点残酒喝掉，望着璀璨夜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句。
“顾茫呢？……他怎样。”
江夜雪看他眼神仿佛是在叹息“唉，你拐那多弯子，终于提到他啊”。说道：“自然过不好。”
“殿内太吵，也时半会儿不愿回去。若是羲和君有什想知道，尽管问就是。”
“……也没什特别想知道。”墨熄转头看向帝都片月，万户落星辰，“在城里并无亲人。”
江夜雪知道他这人别扭，看着他，也不急，只是点点头。
过会儿，墨熄轻咳声，果然开始问：“你这些年，都还好？”
江夜雪笑道：“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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