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敌手,仇恨积壑,注定唯死可解。
可在此之前,在他们还未易道殊途时候--
那两个年轻人也曾如此热烈地纠缠过。
至爱欲纵横。至难舍难分。
这是种怎样心情呢?或许旁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墨熄枯坐营内,无人军帐里那张脸显得如此疲惫。
他终究也没能把顾茫从歧路挽回。
宿敌,冤家,仇人。
这将会是日后史书对他们俩关系盖棺定论。
,黑眼睛里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光——最后他暗骂声,掷笔于前,把拿起那封密函,掌中忽地火焰,bao起,顷刻将之焚为灰烬。
点点残灰飞舞而起,羲和君吹口气,将灰烬凝为只千里传音蝴蝶。
“顾茫曾由属下力保举荐,他叛国,属下难辞其咎。至于审判,自当避嫌,不应参涉。”顿顿,又低缓地补上句,“北境墨熄,问君上安。”
说罢手抬,灵蝶翩跹飞走。
他望着蝴蝶消失地方,心想,好,他和顾茫长达十余载纠葛终于尘埃落定。顾茫杀害那多重华军士,更害百姓伤透心,如今兔死狗烹,被敌国利用完又送回来,帝都文武百官不急着报仇雪恨才怪。
世上除他们本尊,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极为肮脏又极为香艳秘密。那就是,这两个看起来掐你死活对手——
其实是上过床。
是。
在很多年以前,禁欲守矩羲和君,曾经把顾茫压在床上凶狠地侵犯过。严谨冷酷男人曾在顾茫身上失控,热汗滴在胸口,欲望染上瞳眸。
而叱咤风云、战火浴生顾茫呢?顾茫曾经在羲和君床上被·干到流泪,曾经微张着柔软嘴唇渴求墨帅吻,纵容墨熄在他那具结实强健身体上,留下青青紫紫淤痕。
只不过自己还要戍边两年,看来是瞧不见顾茫死刑。
他慢慢合眼睛,脸上虽无情绪,指甲却已深陷掌心。
都结束。
故友殊途,无力回寰。
今又重逢,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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