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发现,自己离不开他。
裴无寂终于还是慢慢地笑声,然后呢喃般,向身后问句:“姚青,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十年生死。
十年茫茫。
可直到眼见着无伤刀从背后插向他身体,裴无寂才想起,他竟忘问沈独:“当年,你敢杀天下人,可为什独独留命?”
于是他后悔。
他当不那头孤狼。
现在连沈独也没。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从这台阶走上去,坐到那十年里再没有旁人坐过宝座上,从此成为新道主,将沈独存在过痕迹,并抹去。
比起昔日,今天聚在寒绝顶人已经少许多。
还活着站在这里,都是听话。
那些不听话,基本都被裴无寂砍脑袋,扔到外面山崖下,喂山间豺狼虎豹,秃鹫猎鹰。
打从开始,他便是沈独养条狗。有时候渴望着挣脱束缚,可旦真失去束缚,又觉得茫然无措。
他听惯他使唤,习惯于匍匐在他脚边。
他喜欢听他说话,看他杀人。
或者冷着张脸教训自己,教自己武功;或者低眉垂眼地吃糖,然后让他不喜欢人去顾昭那边送死;又或者是坐在崖边看那月亮,孤冷冷地身……
他恨过他,也爱着他。
所有人都在等他说话。
可裴无寂只是站在那台阶最下方,这般仰首看着,语不发。已是青年轮廓,如他刀般,有着锋锐棱角。
沈独把他刀给他。
从此以后,他便成沈独刀。
为他跋山涉水,也为他出生入死;为他赴汤蹈火,也为他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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