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边,王雱没和他爹说那样缩在屋里躲冬,已经是有职责在身人,不能再像以前那逍遥。
冬天迎送活儿少,王雱又得代表府衙出去巡查。坊市自不必说,若不出城几乎每日都要去晃悠圈。若是要出城,那就更艰难,他得骑马到各个村头巡查,瞧瞧有没有鳏寡孤独无人照料、有没有危房险
当初王安石在他手底下当签判时就闹出过点不愉快,不过那也不能怪他啊!
谁知道王安石天到晚精神不振、昏昏欲睡,不是晚上纵欲过度,而是通宵达旦地看书呢?
再加上这家伙初入仕途就想法颇多,总爱指手画脚,做事还腐败,张口闭口大道理大道义,谁能放心他去办事?
王安石心里对韩琦还是有些芥蒂,可韩琦都夸他儿子,他不好不搭腔。
他儿子当然是好儿子,这还用说吗?
个是枢密使,个是群牧判官,正好都是该管这事儿。
官家接过王雱折子认真翻看完,又往回看两眼,觉得自己挑状元郎无处不完美,连字都写得颇好,俊秀又不失棱角,如他状元郎本人。
上回王雱写折子上来,官家只觉得这小孩有些孩子气,但贴心。这回看这无半字赘余“结题报告”,官家便知晓这孩子那封折子纯粹是情之所至,句句真诚。到办事时候,这孩子就像现在这般可靠。
官家道:“且挑批马试试,真有这样大用处再推行开去。”官家顿顿,莫名觉得王安石这个以前上书喷他人也顺眼许多。既是儿子出主意,交由老子去推行再适合不过,父子俩也好商量各项细则。官家心中有决断,笑道,“此事就交给王卿去办吧。”
王安石喏然领命。
即便心中骄傲得很,王安石还是绷着张脸谦道:“他也就主意多点,实际上疲懒得很,入冬之后天气冷,他肯定躲着不愿出门。”
韩琦与王安石聊段路,很快就受不这块臭石头,在分岔口和王安石分开走。
回到当值暖阁里,文彦博早他步回来。见韩琦脸色奇臭,文彦博奇道:“这是怎?”
这会儿旁人都不在,韩琦也没忍着,很是和文彦博这个同年吐槽番,说王安石是怎样块又拗又拧臭石头。在扬州时是这脾气,眼下儿子都考状元,竟还是这脾气,真算是朝中绝。
又拗又拧臭石头王安石仔细研读他儿子写各项细则,亲自拟定试点方案,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文彦博与韩琦自然也无异议。
走出垂拱殿,韩琦见王安石还是那张油盐不进脸,心道他那儿子也不知像谁。
路沉默着也不是事,韩琦开口夸道:“介甫,你生个好儿子啊。”
哪怕是状元郎,初到地方上也很难做出成绩来,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经验和职位问题。签判这种位置,上官不让你做事,你可以直闲到任满。
像王雱这样三天两头闹出点动静来,还能直让官家记着,绝对是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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