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听。”他
字顿，字字恨愈深，“都是假话。谎言。……群骗子！”
薛正雍待要劝住他
“你们说完
吗？！闹够吗？！这出热闹，看得开心吗？”
王夫人道：“蒙儿……”
薛蒙不理会母亲
轻语，他眼眶赤红，举着龙城，环顾四周，似是自嘲似是轻蔑：“看代宗师变为杀人狂魔，看死生之巅兄弟反目，看亲人变成仇敌——是不是觉得好不快活？”
嗓音嘶哑如破埙，尾音如翎羽颤抖。
“你们来，真是为求个公道？是为求个真相？”他顿顿，咬牙道，“不是来滋事寻仇吗？！”
墨燃闭目道：“阁主查当真清楚。”
木烟离冷淡道：“那你就来好好说罢，当初，你是怎
杀掉墨念——那才是薛尊主，真正侄子。”
她话音未落，就被个愤怒声音打断。
薛蒙眼里泪光和恨意，他咬牙低喝道：“住口。别再说！”
木烟离瞥他眼，评价道：“……逃而避之，所谓天之骄子，看来也不过如此。”
四十余年，无多建树，所行所为，不为修身成仙，不图名垂青史。只想让这乱世苦难少些。”
他说着，眼神有些发直。
死生之巅尊主，哪怕再作镇定，知道养育多年孩子并非亲侄，也终是怔忡茫然。
薛正雍喃喃：“只想让受苦人少些，少个也好。”
这时候，旁木烟离清清冷冷道：“薛掌门宅心仁厚，但你可曾想过，你对罪人宽容，便是不敬重无辜死难百姓，不敬重饱受牵连凡人。天音阁力薄，确实没有办法将每个人犯下过错都清算，将每个人都绳之以法，但杀鸡儆猴——既然墨燃这件事情阁管，就不会草草结。望掌门知悉。”
姜曦眯起眼睛：“薛少主，你太过失态。”
薛蒙蓦地回头，目如焰电：“轮得到你来管？”
“蒙儿！”
薛正雍起身去拽薛蒙肩膀，可触之下，他愣住。薛蒙虽然愤然怒嗥，可是他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
近乎破碎。
回应她是龙城争鸣，犹如警告。弯刀擦着木烟离脸颊刺过，没入梁柱，木屑四溅。
木烟离没有躲闪，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下，双漂亮眼眸冰如霜雪，望着薛蒙。
薛蒙咬着后槽牙，脸上肌肉都恨得颤抖：“什亲侄子，什鸠占鹊巢阴阳倒错……你说够没有。”
他蓦地拔回龙城，胸膛起伏。
他不再去看墨燃，也不去看任何人。他像个困兽，在原处被逼疯被逼到崩溃。
薛正雍：“……”
木烟离说完这番话，转头重新望着墨燃。
“墨公子，你如今已侃侃说完自己身世之苦，怜悯也博得差不多。不如来谈谈别吧。”
墨燃淡淡望着她：“阁主想谈什。”
“之前你说，豆腐坊那个姑娘被凌/辱致死案，非你所为。”木烟离道，“这个信你。可是还有个人死，和你总是脱不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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