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行开始,每句,都是在
周棠愣神。
是,他最想不通就是为何洛平寄信是给方晋而不是给他。他再恼他,也还是会听他话啊……最多先把信撕再拼起来重看而已。
“慕权思虑太多,处处为你打算着,确实有些自以为是,这往往是谋臣通病,你也怪不得他。”
“现在不怪他,”周棠抿唇道,“只是……很想念他。”
“知道,……”方晋微微动容,硬是咽下那个‘也’字,“……要告诉你是,并不是他狠心。你今后要做事,确实需要你自己好好磨练,有他在你身边,你定然施展不开。他知道自己对你影响,知道什时候该陪着你,什时候该离去。仅凭这点,他便是望尘莫及贤臣。”
“啊?什事?”
方晋但笑不语。
两人刚扯淡到这里,就听背后传来周棠沉郁声音:“军师过来。”说着径自走进方晋营帐。
方晋收扇子:“遵命。”临走时小声点拨迷茫小徒弟:“有人归心似箭,摸不到,看眼也是好。”
入帐,周棠开门见山:“他信呢?”
赶得上过年,监军也好回去复命。”他也好回去好好教训某个自以为是家伙!
几名参将立即点头称是。这仗打得痛快,势头正好,他们也都想快些领军功,赶得上回家陪老婆孩子过年。
周棠从帅座上站起:“传令!立刻整军,即日攻城!”
“是!”
廷廷与方晋出营帐时小声嘀咕:“方先生,你没看见他那张臭脸吗?洛先生密信你也敢说给他听?”
“那他为什不跟说清楚?在他眼里就那不讲道理吗?”
“……”方晋很想点头,周棠在洛平面前就是个无赖,永远是冲动大于理智,有些道理讲得通,有些道理死活讲不通,他这个旁观者最能看清。
“罢,你自己看看他信吧。”
方晋把那封信递给周棠。
心仍旧很短,首行说警惕粮饷事,第二行说南山军入编事,第三行……
方晋道:“慕权千里传信到越州给,自是私人信件,将军不方便看吧。”
周棠忍不住,拍桌子怒道:“他有什是不能看!叫你拿出来!”
方晋无视他怒火,反倒端出师父架势:“大战在即,你仅仅为封信就跟拍板,这般沉不住气,让他如何放心下!”
周棠冷哼:“跟他事,什时候轮到你插嘴!”
方晋看他被怒气冲红眼睛,叹口气:“信不是不给你看,只是需要等你冷静下来。这封信他给不给你,也是怕你时意气,坏大局。”
“怎就说不得?”
“上回营里个小兵无意间说起洛先生以前断过桩奇案,转眼就挨五十军棍,打得那叫个惨不忍睹,谁求情都没用。”
方晋啪地甩开扇子:“他可不敢打,再怎生气,他也不会打。”
廷廷奇道:“为什?”
“因为他有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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