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洛平回通政司,越王被安排在浮冬殿休息。
各自无言。
他本是在宁王授意之下如此谏言,没想到这越王气势如此咄咄逼人,而宁王似乎还没有要帮他说话样子,不由得出身冷汗。
“陛下,臣是为您着想啊。”
两方僵持,小皇帝时也不知该怎办,不禁向洛平投去求助目光。
洛平回个让他安心微笑,拢袖正要上奏,突闻声冷哼,阻住脚步。
越王有话要说。
盯着他,讶异于自己竟忽略他这多年,此时不得不在在心里给这位七弟重新定位。
周棠目光在朝堂上迅速逡巡遍,看到洛平时几不可察地顿下,又很快移开。
洛平暗暗吁口气,收起多余担心。仅仅三个月,他小棠又成长不少。
越王恭敬地向小皇帝陈述这几年越州剿匪各项事宜,以及此前越州天灾应对方式和结果。小皇帝听之后大为赞赏,说他治理有方,问他可有什想要赏赐。
越王谦道:“父皇仙逝之时未能伴其左右,实在不孝,为皇上分忧本是为人臣子该做事,带罪之身不敢要什赏赐,只有事相求。”
那两人互换神色刚好让周棠瞧见,他微微皱眉,剜洛平眼,便朝着兵部侍郎冷冷道:“朱大人是忠君之臣,有此顾虑实属正常。本王南山军人数本就不多,千人军队已被本王悉数带来秣城。本王只求让兵士们生活无忧,本来也没想让他们继续效力于自己。此番前来,便是把这支部队交予皇上作禁卫军调遣使用。本王不日离京,也不再带他们离去,这下朱大人可放心?”
此话出,众人骇然。
他们明白,越王不是来讨赏,他是来送礼。
他把这支南山军精锐送给小皇帝,既表明自己忠君之意,洗脱谋反之嫌,又公然给宁王记下马威——要打小皇帝主意,先过这关吧。
最终兵部不得不收下这份赠礼,洛平始终旁观,敛目不语。
“七皇叔请讲。”
“臣为清剿越州山匪,曾临时征集支南山军,如今这些兵士出生入死换来百姓安宁,却没有正式编制,不能领到朝廷军饷,臣对他们深感愧疚。想请陛下准许他们正式编入兵部军籍,以犒劳他们安邦之功。至于先斩后奏之罚,由臣力承担。”
“七皇叔哪里话,你尽心尽力帮朕安定天下,何罪之有?军籍之事,朕定会……”
“请陛下三思而行!”兵部侍郎上前步道,“越王私自征兵,就算是为剿匪,也与理不合,若是给南山军入编,地方军队以越王马首是瞻,则可能对陛下不利啊。”
“朱大人是怕本王拥兵谋反吗?”周棠厉声反问,把那兵部侍郎说得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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