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不久就回到扫荷轩,与他同来,还有盒金疮药、把乌木弓和个箭袋。
周棠见状蹭地下就跳起来,拿过弓箭兴奋地说:“这是给吗?小夫子你从哪里弄来?”
洛平回答:“前几日请人做,本想等你熟练些再拿给你,如今见你这迫不及待,还是先让你用着吧。只是在宫里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人看见,更不要伤到人……”
“小夫子你太好!”
周棠开心得不行,在屋里就要作势拉弓射箭。结果不小心扯到伤口,哎哟声痛呼,箭矢掉到地上。
“想练习射箭!没有弓没有箭,什都没有!父皇明摆着不想让有出息,他对根本没有期待!能怎办?去偷去抢吗?去求周衡那小子吗!周棠不做这种下贱事!不求他们,自己做还不行吗?”
他吼完,喉咙里梗着,扭过头去不看洛平。他觉得这样自己很丢人。
洛平没说什,从自己里袖上撕下块干净绸布,重新给他包上,之后就要起身离开。周棠愣,下意识地拽住他手说:“你去哪里?”
洛平道:“去给你拿些伤药,你疼成这样,还怎给你授课?会尽快回来,你先自己看书吧。”
周棠哦声,这才放开他手。
冬殿后面竹林中砍根竹子,又偷衡儿玩坏弓弦,那两天就总琢磨着自己给自己做个。
实践证明他实在不擅长干这种活,拿小刀削竹篾把手给削破,上弓弦也把手给划破,搞得两手都是伤口,他却不敢找太医,自己用水洗包上绸子就算完事,结果小伤口发炎,疼得他握笔都握不。
他龇牙咧嘴地默写完篇《过秦论》,洛平拿过来看眼,淡淡道:“殿下,这是你新练狗爬体吗?”
周棠嘴硬道:“能看懂就行!”
见他还在强撑,洛平叹口气:“手伸出来吧,要真等到皮肉都烂才肯跟说。”
洛平看他急吼吼样子觉得好笑,调侃道:“殿下,就你这技术,能射中就只有自己脚背吧。”
周棠红脸:“那是因为手……”
“你手?你若不逞强要自己做什弓箭,会是这种下场吗?”洛平摆出夫子架子训话,“你是皇子,应当要学会使用自己权利、学
洛平走几步又回头看他眼,看见他翻书时都疼得直吸气。可见方才在他面前是硬忍着不肯吭声。
他无奈叹息。
这个人,身体里流着骄傲血,无论如何不肯对别人低头。
即使是他最亲近人,即使是他洛平。
————
周棠面上红,不甘不愿地把两只手摊开在他面前,嗫嚅着说:“不就是点小破口嘛,过几天就会好。”
洛平不听他这些废话,拆开包着绸缎,眉头就皱起来:“怎弄伤?”
“小刀划……”
“你用小刀做什?”
本来周棠没觉得怎样,可不知怎搞,被小夫子问就觉得特别委屈,脾气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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